兩百餘年前就鮮有戰爭,至此之後便是長達百餘年的巴蜀戰爭,因此,相氏一族在這場戰爭中受到的損失最小,故而發展地也最快。
因為相氏一族的都城在墊江(臨江境),楚水君遂朝著墊江而去。注:資料上說五座都城都在沿河,作者姑且將墊江劃入五座都城之一,實在是找不到其餘兩座了。
很快地,楚水君便撞見了巴國計程車卒。
與中原國家計程車卒不同,巴國計程車卒,大抵仍然有將獸皮、藤枝等物製作成甲冑的習俗,他們將獸皮、藤條等物用油浸透,然後放在烈日下暴曬,反覆幾次過後,再編製成甲冑,既輕便又等抵擋弓弩。
當然,不是說巴國就不懂得像中原那般用金屬礦石打造甲冑,只是因為地域關係,導致沉重的甲冑在這裡並不流行而已畢竟巴蜀境內山道坎坷,又多無數溪流,若穿戴著沉重的甲冑與敵人作戰,搞不好還沒瞧見敵人的影子,自己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是故,巴蜀兩國士卒的甲冑,一般都選用輕便且結實的材料。
而事實上,巴蜀兩國的冶銅技術,並不遜色於楚國,甚至於,亦早早就在嘗試冶煉鐵礦。
由於語言不通,這些不知在巡邏還是在狩獵的相氏一族的戰士,與楚水君這邊的巫女們產生了一些衝突,但最終,楚水君還是順利地在這些士卒地帶領下,前往墊江見到了相氏一族的首領(le),或者說,相。
在得知楚水君乃是楚國的邑君後,相設宴款待了前者。
在筵席間,楚水君見識到了巴人對於美金(黃金)的喜愛,這不,碗筷、菜盆、燭臺等等,楚水君見到了太多太多的黃金制物,簡直比他楚國最殷富的貴族還要奢華。
甚至於,就連相氏一族首領相的手上,亦帶滿了金物。
話說回來,看著一個身上仍穿著獸皮製衣,且臉上、手臂等地方還紋著紋身(圖騰)的西僻之夷身上帶滿了金物,說實話感覺挺違和的。
不過事實上,蜀國也好、巴國也罷,巴蜀之地的人並沒有中原人想象的那般荒蠻落後,甚至於還因此傳出什麼食人的傳說,其實這大多都是謠傳而已。
食人的部落不是沒有,但那並非是真的喜好食人,除了缺少糧食外,只要還有因為某些習俗所致。
比如在某些部落,他們將會將死去的勇士的心臟,賜予年輕人,認為這名年輕人在食用了那名勇士的心臟後,亦會向後者那般勇猛;再比如年老的巫,他們會在死前留下叮囑,讓繼承者吞下他的腦子,表示智慧的傳承。
至於那名勇士以及那名巫其餘的身體,其族人還會恭恭順順地將其厚葬。
所以說,這並非是真正的喜好食人,只是某些習俗文化而已,只是這些習俗文化,中原那邊無法接受。
就拿相氏一族的首領相來說,他就會楚國、羯族、蜀國三方的語言與文字,絕非是落後荒蠻之地的土著。
而這,也方便了他與楚水君的交流。
在款待楚水君的期間,相終於詢問楚水君道:“來自楚國的上使,不知有何貴幹。”
對待楚水君,相還是比較客氣的,畢竟巴人在數百年前,就是被楚人從巫山東邊趕到巫山西邊的,並且在後來鮮見的幾場楚巴戰爭中,巴人只能憑藉巫山、大江等天然屏障對抗強盛的楚國。
“聽說貴國,並沒有戰勝一個叫魏國的國家?”相隨口又說了一句。
楚水君愣了愣,旋即鎮定地說道:“這只是暫時,我泱泱大楚,日後終將戰勝魏國。”
“唔。”相點點頭,端起金盃飲了一口酒。
他並未質疑楚水君的回答,因為巴國地處西闢、訊息閉塞,他們並不清楚如今的中原乃是魏國稱霸,仍以為是楚國強盛的年代。
這也難怪,畢竟魏國是不會與巴國互通有無的,兩者唯一的聯絡,就是南陽羯族那些如今充當著魏國爪牙的巴郡侵入者,而楚國雖與巴國有一定的貿易來往,但相信平輿君熊琥手底下的人,也不會刻意將中原的訊息透露給巴國難道說他們楚國被魏國打地落花流水?
而在巴人的印象中,楚國是非常強盛且不可戰勝的。
就像上黨戰役後的魏人那樣,談韓色變,直到魏國幾次三番擊敗韓國,魏人們這才逐漸擺脫對韓國的畏懼。
見相沒有反駁自己的意思,楚水君就知道這幫人偏安一隅,並不清楚中原的變化。
他正色說道:“在下此番是奉我大楚國君之命,前來與首領談論要事。”
“要事?”相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