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談論的也不是甚陌生人,她耳熟,甚至昨日剛認識。
&esp;&esp;“容妃娘娘與陛下不和?你說真的?不應該呀,陛下待娘娘可不薄,儘管鮮少寵幸,也不至於這樣吧?”
&esp;&esp;“那你說容妃成日不高興個什麼?跟容妃一塊陪嫁過來的那個小婢子都透露過,容妃娘娘當初本無意入宮,在外頭都有芳心暗許的小公子了。若不是丞相一意孤行,以斷了那公子的前程作要挾,她才不來。”
&esp;&esp;“還真有人不想入宮?”
&esp;&esp;“你還不知道嗎,容妃心性兒高,可唯獨拗不過裴丞相,倘若真將公子的前程毀了,後半輩子都不安心,現在這成日冷言冷語的是在慪氣呢。昨日聽說裴侍郎入宮面聖後還去寬慰了容妃良久,那才安定了一會兒。”
&esp;&esp;馬車悠悠遠去,同這段談話背道而馳,也不曾聽到後續。
&esp;&esp;她好似忽然明白昨日裴鈺所說重蹈覆轍是什麼意思了。
&esp;&esp;想必浣衣局小宮娥因扯壞了珍珠被責備的原因不出其二。
&esp;&esp;她抱著的那唯一一件繡了珍珠的外裳上有陳舊的磨損痕跡,珍珠光澤黯淡,布料也不珍貴,當時溫泠月還在疑惑,宮中賞賜怎有這等的材料?
&esp;&esp;如今想必那件外裳大有來頭。
&esp;&esp;她對容妃沒有印象,但對裴家大姐姐有印象。
&esp;&esp;那是個和裴晚模樣相當,卻又截然不同的姐姐。
&esp;&esp;若說溫泠月幼時三憾,除了冰糖葫蘆不能暢吃,雪不能常見,便是想要一個姐姐。
&esp;&esp;最好像裴家阿姐一樣貌美,有傾國傾城的容貌,還那樣溫和。
&esp;&esp;對,她記憶中的裴家大姐姐性子溫和,清冷但從不為難人,甚至裴晚對她甩臉子時還會責備親妹妹。
&esp;&esp;可她還是從裴大姐姐變成了容妃。
&esp;&esp;成了宮人口中人人皆知的那個跋扈妃子,意中人怕是永生不得見最後一面。
&esp;&esp;透過馬車珠簾,她不經意的抬眸卻剛巧和宮門旁掉落的枯葉打了個照面,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