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0部分

埃及黑人正坐在一個水坑邊,向從身邊跑過的兵們伸手求救。那些兵大多隻是看他一眼就立即把目光挪開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一拔又一拔地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喂!你們有點階級感情好不好?不要見死不救啊!!”

埃及黑人到後都要哭出來了,看來他真的是很想留在集訓營。

李嘯東停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這個埃及黑人,搖了搖頭,正在猶豫要不要像大家一樣就此跑開。這時,眼前的景像突然模糊了起來,李嘯東緊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一個讓他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場景出現在面前

——崎嶇的山道兩旁,是高聳密集的針葉林,一名黑人士兵身穿迷彩服跌坐在一個水坑旁,抱著受傷的左腿疼得直吸涼氣。前方不遠處,五名同樣身著迷彩軍裝的隊員一邊向前跑著一邊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很顯然他們想過來幫忙,但相關規定不允許他們擅自行動。這時,李嘯東自己從後面跑了上來,扶著黑人士兵的肩膀道:

“威爾士,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被稱作威爾士的這名士兵搖了搖頭,艱難地笑道:

“隊長,報歉,我又拖後腿了。”

李嘯東拍了拍威爾士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幾句,這時,威爾士左壁上一個標誌突然映入李嘯東的視線,那是一個電腦刺繡的工廠輪廓圖案,下方用英文和中文分別標示著一段文字。當李嘯東仔細去看那段文字時,耳邊被一陣求救聲再次拉回現實

——“拜託你們行行好,別這樣把我丟在這兒,我真的不想就這樣被淘汰出局,真的不想啊!!”

李嘯東像是突然從夢中醒來一樣,連忙順著聲音望去,埃及黑人還在坑邊向跑過的兵求救,已經是後一拔兵了,還是沒有人停下來幫他,埃及黑人徹底絕望了,坐在水坑邊垂關喪氣。

那是什麼地方?威爾士是誰?那個圖案……我怎麼好像是在哪見過?

——————————

數十年前的腦神經記憶學研究,用今天的相關科學觀點來看,還不夠完善。當時科研人員以為清除了李嘯東的絕大部分關於六名隊員的記憶,並使殘留記憶變得破碎不堪,就可以阻止這些殘留記憶形成完整記憶鏈,實則不然。舉個不算恰當的例,記憶這種東西就像電腦裡的頑固病毒,除非你把整個硬碟格式化,有可能,必須強調是“有可能”徹底將記憶抹除,否則的話,一旦記憶神經與視覺神經、聽覺神經、觸覺神經等瞬間交錯在某一個記憶中熟悉片段,立即就有可能將殘存的破碎記憶喚醒,並在神經元中急曼延,形成網路。而網路形成的過程,往往伴隨著出現幻覺。

當然,這種重形成的記憶神經元網路,依靠的是以前特別深重的記憶軌跡而形成。它不會把完整的記憶再次完全恢復,只能還原成比較清晰的數個片段。

——————————

一個又一個疑團困擾著李嘯東,讓他理不清頭緒。大部隊這時已經跑遠了,附近只剩下自己和那個埃及黑人,李嘯東這時幾乎是不由自己主地走了過去,來到埃及黑人身邊,蹲下身扶著他的肩膀道:

“威爾士,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恍惚中又有一份真實感。

埃及黑人被李嘯東突然關切的詢問弄得不知所措,眼睛瞪得像兩個剝了皮的威鴨蛋。這個看起來像石膏一樣的中國人,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和藹可親起來了?而且他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從沒有對別人說起過我的名字啊。

顧不了心中那麼多疑問了,這個同樣名叫威爾士的埃及黑人一把抓住李嘯東的衣袖道:

“大哥,中國大哥,我真的不想離開集訓營啊,你幫幫我吧,我一輩都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李嘯東沒有說話,他這時已經完全從幻覺中清醒過來了。雖然剛那些都是幻覺,不過自己與埃及黑人威爾士的對話還是聽得非常清楚的,眼下的情況是,既然自己已經關切地詢問了他的情況,並且對方也把自己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麼自己就盡力幫他一回又如何。想到這,李嘯東站起身向大道兩旁看了看,隨後他走到一顆矮樹前,折下一段粗樹枝,又回到威爾士身邊。

威爾士疑惑地看著李嘯東,不知道他拖著樹枝做什麼。其實李嘯東這麼做是因為集訓條令的相關規定:‘不得用背、扛、抱、拽、推、挎的形式使其它隊員擺脫訓練強度。’但集訓條令上卻沒說不許用“拖”的形式,也許是制定條令的官員沒有想到會有人拖著一百多斤重的隊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