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將來鬧出亂子貽笑大方。
“二姑娘,請坐直,大家閨秀豈可伏在桌上?”李嬤嬤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響了起來。
伏在桌上的靳宜寶聞言嘟了下嘴,卻也不得不重新坐好。她倒是想耍賴。只是李嬤嬤竟然敢真的對她動板子,而且那板子打在手掌上,不傷面板不留痕跡,偏偏刺痛無比,讓她再不敢不聽話。
“大姑娘的動作很對,如果能再輕鬆一點就更好了。”
聽到這話,靳宜寶又是一聲冷哼,靳宜安一定是故意的,哄著李嬤嬤每每訓斥過自己以後都要去誇獎她一番。
主子們學規矩。伺候的人自是站在一旁候著,草兒木兒幾個連跟了這幾日,心裡不禁疑惑起來,如果只是這樣,夫人請來的嬤嬤卻也不過如此嘛,難道被她們姑娘拖上二姑娘以後。夫人真的放棄了繼續針對她們姑娘的打算?
“二姑娘,那樣喝茶實在太難看了,請您好好看奴婢為您示範!”
現在的靳宜寶心裡頭,有兩個人名在不停的轉來轉去:靳宜安和李嬤嬤。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討厭哪個多一點了。
終於,就在第四日晚上,李嬤嬤總算有動作了。
剛入了夜,靳宜安還未來及梳洗,就聽木兒來說李嬤嬤突然要見自己。
“姑娘,您去睡覺,奴婢去打發她!”草兒聞言,眉毛立刻就豎了起來,將手裡的枕頭往床上一拋,她蹬蹬蹬的就往外走去。
“草兒回來!等等!”靳宜安苦笑,卻也只能先出聲喚住草兒,“眼下也不知道夫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呢,正好她送上門來,我怎麼能不見見呢?”夫人將李嬤嬤安排在她這裡住下,為的就是這個吧?
說著,她就招呼木兒請李嬤嬤進來。
“奴婢見過大姑娘。”李嬤嬤進屋就要行禮,靳宜安怎麼忙讓木兒扶住她。
白日裡,李嬤嬤雖然嚴格,也是極有禮的,可這個時候的李嬤嬤比白日裡還恭謹,這是怎麼回事?靳宜安挑了挑眉,讓草兒給李嬤嬤搬來一個小杌子。
待李嬤嬤坐好,靳宜安才笑著問道:“不知嬤嬤此時來找宜安,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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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論夫人想要怎麼折騰她,但凡這裡還是靳府,她還是靳宜安,夫人就不能在她無錯的時候隨意傷她分毫,至於嬤嬤的小動作,她又豈是愛吃虧的?然而李嬤嬤的回答卻讓靳宜安以及草兒木兒都大吃一驚。
“奴婢是特來教姑娘真正的規矩的。”李嬤嬤從衣襟內取出一本小小的冊子,輕聲道,“奴婢,受忠信伯府袁二公子之託,特來教導姑娘一些東西。”
忠信伯府袁二公子?袁玓?
靳宜安頓時覺得自己的腦筋有些不夠用,那個人搞什麼鬼?好端端的怎麼會將李嬤嬤買通?他又是怎麼知道母親正在給她尋教習嬤嬤的?實在是莫名其妙,難不成袁二公子被她給氣傻了?沒道理啊。
“姑娘放心,奴婢是認真來教姑娘規矩的。”見靳宜安半天不開口,李嬤嬤也知道她是毫不知情,不禁笑道,“聽聞姑娘許給袁二公子了,看來袁二公子對姑娘很是上心,特地託了奴婢照顧姑娘。”
不應該啊,那個人先前對自己的嫌棄壓根就不加掩飾。靳宜安皺皺眉,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見冒充齊小公子的袁二公子。那個一身風華的俊美男子鳳眸中是滿滿的不喜。更何況草兒和木兒也說過,她們之所以會被送給靳宜安,就是因為袁玓有心退了親事,又心中過意不去。故而送來作為補償。
但,如果是那樣的話,袁玓特地揭穿她身亡的真相又是為什麼?最近幾次送她東西又是為什麼?
靳宜安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糊塗了。
“姑娘。時候不早,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奴婢只能在靳府待上一個月,您要學的可多著呢。”李嬤嬤輕聲提醒道,“相信奴婢,這些東西您絕對用得著,也只有奴婢能教給您了。”
待人接物。平衡下人,收買人心,乃至如何與人打機鋒,如何看人臉色,逢年過節如何送禮……這些都是靳宜安要學的。也都是一個待嫁女子所要學的,而她先前只能在楊氏身旁偷學那麼一點半點。
這一晚,靳宜安房裡的燈亮了許久。
“昨兒晚上開始了?”楊氏斜倚在迎枕上,讓小丫頭輕輕給她捶著腿,她則是懶懶的問林成家的,“有什麼動靜麼?”
林成家的想了下,然後搖搖頭:“先前草兒那丫頭嘟嘟囔囔的,不過被李嬤嬤訓了,大姑娘也只能乖乖的聽話。”
“鳴麓院那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