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無奈,便走到客棧櫃檯旁邊站定了。只聽得外頭街上一陣喧鬧,幾個漢子圍著一個年輕姑娘不住調笑,那姑娘漲紅了臉,左躲右閃,慌不擇路,一悶頭跑進了客棧裡來。
宋澤一怔之間,那姑娘已抓住他袍角,央求道:“公子救我!”回頭一看,那幾個漢子也入得門來,急忙鑽到宋澤身後,扶著他脊背瑟瑟發抖。
櫃檯後的賬房和小二一見這事,又素識得這夥人,知道厲害,便一溜煙躲了出去。
眾人裡當先一個脖頸、手臂滿是刺青,正是青花蛇,向宋澤身後看了看,笑道:“小娘子,原來喜歡玩兒捉迷藏,何不早說?哥哥們也喜歡得緊,不如咱們找個去處,好好陪你玩兒上一玩兒?”
幾個漢子嘿嘿直笑,那姑娘一聲哀叫,抖得更加厲害了。
宋澤大怒:“青天白日,你們幾個潑皮竟敢調戲良家,禮法何在?王法何在?”
幾個漢子對望一眼,哈哈大笑,青花蛇學著宋澤的語氣,文縐縐地說道:“禮法何在?王法何在?哈哈,哪裡來的窮秀才,還跟爺爺掉書袋,是看咱們沒讀過書麼?”一張臉湊近了宋澤,笑道:“秀才,老子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論採花的本事麼,你卻得叫聲爺爺。老子看你是個外鄉人,切莫來管本地閒事,速速讓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可別礙著爺爺的好事兒!”
眾潑皮擼袖抹臉,圍將上來,只待動手。那姑娘緊緊抓著宋澤衣服,低聲哀求:“公子莫走!”
宋澤一陣著急,心道:“我不會拳腳,可怎生對付這許多人?但若讓我袖手旁觀,卻也是萬萬不能!”又想到一會兒辰兮下得樓來,若是被這夥人看見了,豈非更要糾纏不休,多半便要言語調戲,再動手動腳。
一想到此處,怒意陡升,大聲說道:“潑皮!我今日拼了性命,也不能讓你們為非作歹!”說罷回身尋找趁手的東西,卻只抓到一個算盤,便擋在胸前。
眾潑皮頗為意外,見他文弱的樣子,又哈哈大笑。突然一齊圍攏上來,衝著宋澤一陣拳打腳踢,其中一腳正重重踢在他肚子上。
宋澤“哎喲”一聲,蝦躬在地。一個潑皮將他提起,雙臂使力牢牢抱住,眾人又是一通拳腳相加,登時打得宋澤鼻青臉腫,渾身疼痛不已。只咬牙忍住,不肯發出一聲。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聲嬌呼,原來那姑娘又落在青花蛇手裡,正被他摸著臉蛋,一隻手又向腰間去摟。
宋澤一見,血衝上腦,大喝一聲,奮力掙扎。但無奈他這一身內力,想用之時卻偏偏使不出來,只左突右進了幾下,又被制住。這一下更惹怒了眾潑皮,下手更沒顧忌,若是手中有刀,只怕要將宋澤當場殺了。
又捱得一刻,宋澤已被打得遍體鱗傷,伏地難動,眼睛仍緊盯著青花蛇,口中呼喊:“住手!...你這潑皮!...有本事衝我來!......”
青花蛇見他竟如此硬氣,冷笑一聲,一把將姑娘摟在懷中,扭頭在櫻唇上親了一口,旋即哈哈大笑:“香!真香呀!哈哈哈哈!”
宋澤只覺眼前發黑,氣急攻心。突然之間,胸中一股暖流湧出,充盈四肢百骸,周身疼痛頓減。腦中又浮現出江懷珠教他‘寒冰濺玉’時的情形,手腳不自覺地動了起來。
這一番福至心靈,氣脈相通,身子便似不受控制,騰地站了起來。眾潑皮吃了一驚,還未及反應,只見宋澤運氣到掌,化氣為劍,揮掌之間,冰劍四射。至純至陰的內力瞬間釘入眾人體內,隨血而行,直叫人痛不欲生。
眾潑皮大叫一聲,倒地翻滾,如受大刑。青花蛇一呆,放脫了懷中姑娘,上前幾步,想教訓宋澤,又一時不敢出手。
正猶豫間,宋澤已欺身上來,掌風到處,銳寒侵體。青花蛇一個激靈,慌忙閃避,一躍竄到了門口,看了看一眾倒地不起的潑皮,向宋澤叫道:“好!好!白露鎮餘家你可識得?你...你好大的膽子!”
宋澤道:“喪門飛星是麼,你們果然是一丘之貉。我已得罪過他一次,就不怕再多一次。”
青花蛇道:“好,你小子有種!待我去告訴大公子,你就等著給自己收屍吧!”話音未落,人已竄到街上,瞬間跑得沒影了。
地上一眾潑皮掙扎爬起,跪地求饒。宋澤皺皺眉頭,轉身不再看他們。眾潑皮極是乖覺,急忙互相攙扶著起身,蹣跚走出門去。
宋澤回身向那姑娘溫言道:“小姐可有損傷?”
那姑娘一張俏臉又紅又白,嘴唇瑟瑟發抖,勉力鎮定,盈盈下拜:“多謝公子相救!大恩大德,小女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