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子謙抱拳回道:“回皇上,此為凝妃娘娘所寫的專治心悸之症的藥方。”
慕容千尋接過藥方心生狐疑:“你從何得知是凝妃所寫?”
鄒子謙躬身答:“若非上面的配方古怪,微臣還真難以判斷是凝妃娘娘所寫。不過這字跡……微臣只是猜測,像凝妃娘娘所書。”
慕容千尋低眸看向藥方上的字跡,心頭一澀,這樣的字的確也只有夜婉凝才會寫,這冷月國恐怕找不出第二人。
記得她曾說這叫簡體,他們所寫的是繁體,而她的字也是怎麼都練不好,最後乾脆也就放棄了,她笑言,她怕自己太完美了就天妒紅顏言猶在耳,終究還是天妒紅顏了。
只是他清楚,他才是那個摧花之人。
“她怎會寫下這張治心悸之方?是誰這麼大膽竟然讓凝妃給他醫治?”他擰眉收起手中的藥方問。
鄒子謙撓了撓後腦絞盡腦汁地想著,時間過得太久,一時間還真難以回想。
忽然,他想到了那日讓他怎麼都無法忘記的那一幕,頓時心頭緊張起來。
慕容千尋眯眸看向鄒子謙,輕啟薄唇冷冷一語:“想到了就快說!”
鄒子謙心頭一慌,如今的慕容千尋讓人見之生畏,比他初入宮時狠戾千百倍,若是誰忤逆他的意,唯一的路就是死路。
思及此,他急忙上前回道:“回皇上,是那日夏將軍突然心悸病復發,所以凝妃娘娘才屈尊降貴給夏將軍醫治。”
慕容千尋看著鄒子謙半晌,見他無欺瞞之意,便未作為難,轉身掀起一陣涼風離開了御醫館。
御書房
夏可博被傳召進宮後已經在慕容千尋跟前跪了一個時辰,而慕容千尋只是批閱著奏摺並未開口,落下最後一筆,他抬眸
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夏可博。
“你何時去過皇陵?”他直截了當進入主題。
夏可博心頭一顫,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不過與其整日惶惶不安,不如早些面臨今日的局面。
“回皇上,微臣從未去過皇陵。”他跪在地上看著前方一點。
慕容千尋微微眯了眯眸:“從未去?那這張藥方為何會在皇陵?”
他已經無心再問他是否得到過夜婉凝給他的藥方。
不過夏可博的回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回皇上,微臣只是去過皇陵旁的矮山上,也在那時被風吹走了手中的藥方。”
慕容千尋緊了緊拳,眸中散發出想要置人於死地的寒光。
“看來你是一直隨身攜帶著。”他緊緊地捏著藥方,轉眼間藥方在他指尖化成了灰燼。
夏可博眸色微閃卻未狡辯。
他的確是一直隨身攜帶著,寸步不離身,因為這藥方是她留給他唯一的東西,也讓他時刻都記著當初醒來看見她近在咫尺的容顏時那個感覺。
慕容千尋走到他跟前,緊緊地盯著他,雖然害怕回憶,也似乎感知到了答案,可是他還是想聽他親自說出口:“那副畫上的題字是你寫的?”
夏可博身子一僵,他以為慕容千尋是要因他仍然存有非分之想而降罪,卻未曾料到他是因為想到了那副畫。
果然,夜婉凝的靈魂將他的藥方取走,隨後要取走他的性命。
他合了合雙眸,已沒有狡辯的心。
“是……”話音落下,夏可博胸口傳來鈍痛,悶哼一聲,整個人被踹向門口撞在門上,待落地之後一口鮮血隨即傾灑在地上。
慕容千尋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抽筋剝皮,原來這些種種的“巧合”都是人為,而他竟是被嫉妒矇蔽了心。
心口再次痛得窒息,夜婉凝那雙懇求他相信她的水眸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僅僅一個夏家,前有馨妃設計,後有夏徒淵帶眾誣陷,現有夏可博設下連環套,果然是“人才輩出”。
“來人!”他低吼一聲,兩名侍衛進入御書房,看見眼前的情景心頭一驚,躬身抱拳不敢言語。慕容千尋轉身死死地盯著他,緩聲開口,“將他打入天牢,夏氏滿門誅九族。”
“皇上……”夏可博一聽變了臉色,“請皇上開恩,皇上,這是微臣一人所為,與夏氏其他人無關,請皇上開恩。”
“你一人所為?那麼你的姐姐和你的父親難道是清白的?”
“皇上……”夏可博無從辯駁。
慕容千尋不再看他,只是冷聲道:“念及你和你父親為朝廷立過功,朕留下夏氏你這一脈,只不過你此生都要在牢中度過,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