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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踩上腳蹬,卻忽然聽到一聲嘶鳴。不是來自自己的駑馬,而是來自葛停雲那便便大腹。“嘶……”那是尖銳的聲響,彷彿利刃互相摩擦發出的聲響,令人牙酸。

馬上的林凌雁連忙捂上了耳朵,而陸離也是皺眉不已。

“日夕月景光怪泯滅,風劫雲動雁斷西風。”不大的聲響,在這夜色之中,竟然是無比的刺耳。

這是什麼?他的批註?陸離心中不無震驚,剛才聽到林凌雁所說,陸離想著,天下卦師哪個不是先收卦錢再起卦?哪怕不收錢,也會先問問你要算些什麼。所以,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鬼卜葛停雲,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說出來了批註判言。

陸離忽然在這一瞬間,明白了林凌雁為何會如此驚慌失措。

當你面對著一個隨口說辭就能斷人死去的詛咒之人,而且他的斷言從無幸者,恐怕你也會避走不及的。

“他說了什麼,是跟我們說麼?”林凌雁方才捂上了耳朵,所以葛停雲剛才的話,她並沒有全部聽入耳中。她只是聽到了那陣聲響。可是她的心裡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日夕月景光怪泯滅,風劫雲動雁斷西風。”陸離重複著說道。

林凌雁在聽到雁字之時,急的都快哭了出來,“別說啦,別說啦。”

“光怪泯滅?”陸離還在琢磨著,後面那雁之一字,從語句上看,似乎就是指大雁呢。陸離不由地看向林凌雁,她現在臉色慘白,一臉沮喪。

“這下,我會死麼,我會死麼……”她喃喃道,眼神渙散。鬼卜斷言,絕無幸者。只斷死,不算生。遇到鬼卜開口,那便是死期已定了。

陸離翻身上馬,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釋刀,心中那怪異的感覺去了幾分。因為他剛剛發現釋刀可以辟邪。“放心,沒事的。江湖傳言,以訛傳訛而已。”他安慰著身子不住顫抖的林凌雁。

這一句判言,似乎只是寫給林凌雁的?“駕。”陸離輕磕馬腹,駑馬踏步前行。他要遠離這個詭異的胖男人。

可是這個時候,忽然從夜風之中傳來一陣腳步之聲。

陸離皺起了眉頭,深更半夜,除了像他這樣需要掩藏白天行跡的人,還會有誰在路上瞎晃?

然而發出這腳步聲的人,很快就露面了。

那人裹著一身厚厚地衣裳,頭頂戴著方巾,一副睡眼惺忪地模樣。“發生什麼事了麼?我好像聽到了驚叫聲,所以過來看看。”陸離打量著來人,臉白而無須,似乎年紀也不大,一聲書卷氣,看樣子倒是個讀書人。

那人看到葛停雲呆立在原地,而陸離和林凌雁騎在馬上,對著葛停雲笑了笑。“這麼兄臺,莫不是這兩位衝撞了你?”他膽子倒是大,盯著葛停雲黑布遮臉的面孔,竟然還笑得出來。

“就是你……”葛停雲忽然這麼說道。

“我?在下鹿園黃植生,難道兄臺認得在下?”黃植生一臉疑惑地說道。可葛停雲就此停住,不再發一言。只是靜靜提著那盞喪燈,不言不語。黃植生大著膽子探過頭去,“兄臺可是雲滇人士?可曾被撞傷了沒有?”

“喂,黃……”陸離黃了半晌,卻沒聽清剛才這個年輕人的自我介紹。於是他只好說道:“黃兄弟,事實上,我們只是路經此地,與他沒有絲毫關係。倒是兄弟你為何在此?”陸離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粗獷一些,而說話之間,也帶著點粗俗的口吻。這一點,陸離要感謝安東野。正是與安東野在嵐州城的相處,讓他偽裝起來如此惟妙惟肖。

“我?我是遊學天下,今天晚上沒有歇息的地方,正巧在那不遠處露宿。各位相逢即是有緣,不如去我那坐坐?烤烤火暖暖身子?”黃植生大大咧咧地說道。

陸離看著他,有些無語。憑陸離猜疑的性格,什麼事情都從最壞的一方面去考慮別人。在這特殊的時間,他更是要在意有什麼古怪的人,設下陷阱,以謀取林凌雁。

因為林凌雁知曉武宗寶藏鑰匙的所在。

不過,對於眼前的黃植生,他倒是不太懷疑得起來。因為他如此隱藏行跡,又做了喬裝,應該不會有人追蹤而來。而黃植生臉上的笑容,也給人極為和煦的感覺。

“請,客氣什麼,寒風頗盛,夜冷清寒,還是明早再趕路吧。”黃植生指著不遠處地一處林子說道。林子在道路那邊,黃植生走在前面引路,陸離策馬跟隨了過去。而林凌雁沒有意見,她現在只求遠離葛停雲,離得越遠越好。

樹木稀疏剩下了光禿禿的樹幹,但是好在還有一些常青的灌木,可以遮擋些風。灌木之中,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