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吸了口煙再朝窗外吐去。嗯,她懷孕了。連我在內,都是在她出事那天送到醫院去才知道,之後她爸一直覺得她死是我讓她懷孕的錯,要我在靈堂跪了好幾天跟她道歉,我爸媽大概連冥婚的打算都做好了。
陸以洋一直覺得,自從學姐出事以來,易仲瑋的態度就很怪,說他不難過也不是,說他很難過也覺得哪裡不對。。。。。。
易仲瑋是他大學時的直屬學長,人很有趣而且玩起來很瘋,在繫上算是很活躍的人物,因為一張像偶像明星的俊秀臉容,大學四年換了八個女朋友,每一個都變成他的好朋友,沒有一個女孩說他壞話,這也是讓人稱奇的事蹟,最後一個女朋友能交到研究所都沒被換成好朋友,大家都以為學姐是他的真命天女了,卻沒想到會因意外過世。
陸以洋覺得,易仲瑋其實早就把學姐歸類為好朋友,只是學姐沒有提分手吧。。。。。。。易仲瑋是那種從來不主動提分手的人,所有人都覺得易仲瑋對女生很好,是很寵女孩子的那種人,陸以洋想自己大概是唯一一個對易仲瑋說他對學姐不好的人。
他當時這麼說之後,易仲瑋看起來卻很高興,笑著說我們大概是同類吧。然後摸摸他的頭就走了。陸以洋那時一頭霧水,他以為他會惹易仲瑋生氣。
就像大家都說易仲瑋是很好熟,很好了解的人一樣,陸以洋覺得其實易仲瑋把自己藏的很好,沒人能瞭解他在想什麼。
現在想想,易仲瑋大概根本沒有真的愛過他的女朋友們吧。
不過呀。。。。。。孩子不是我的。易仲瑋突然冒出了一句。
嗄?陸以洋愣了下。
孩子的父親是她家教學生的哥哥,他看我跪著道歉了好幾天,昨天終於忍不住衝到靈堂來說孩子是他的,不曉得是有罪惡感還是不甘心我認了他的孩子當爸。易仲瑋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
。。。。。。那、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陸以洋看著他的態度,應該是開頭就知道那孩子不是他的。
說出來多丟臉呀,女朋友劈腿耶。
陸以洋撇撇嘴角,易仲瑋從來就不怕丟臉。
學長對女孩子好是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吧。陸以洋望著易仲瑋露出不置可否的笑臉,邊開啟櫃子。
啊啊……還是小陸最瞭解我了。易仲瑋笑著說。
。。。。。。我才不瞭解學長哩。。。。。。陸以洋回頭想把放在櫃子裡的培養土拿出來。
回頭後看見的不是他的培養土,而是一雙睜得太大的眼睛,大到看得清眼球上下的眼白有著紅色的血絲。
那是一顆頭,鮮血從頭上流下滑過了那對圓睜的眼睛再滑落沒有血色的臉頰。
一滴、二滴,滴在洗手檯上。
而那顆頭正慢慢地慢慢地朝前移動。直到滾了下來,重重地摔在洗手檯上。
恐懼的感覺又回到了全身,陸以洋全身冰冷,易仲瑋好像在說些什麼,聲音卻很遙遠。
他望著那顆在洗手檯上滾來滾去的頭,視線移到牆上,灰白的牆上浮出一個身體。頸上冒著鮮血,搖搖晃晃地摸索著像是在找她的頭。
哇啊……陸以洋忍不住地叫了出來,退了好幾步撞到實驗桌上。
小陸?怎麼了?易仲瑋熄了煙起身走了過來。
陸以洋驚恐地望著那個無頭女伸手摸索著到處走動。他伸手指著那顆在洗手檯上的頭,掀了掀唇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易仲瑋順著他的視線望著洗手檯,回頭用詢問的神色望著他。
半天,陸以洋才勉強出聲。。。。。。。蟑。。。。。。蟑。。。。。。蟑。。。。。。螂。。。。。。
易仲瑋愣了下,也沒嘲笑他,伸手摸摸他的頭。不要怕,學長幫你打。
說著走近洗手檯找了半天,順便連櫃子也翻了翻,最後把他的培養土拿出來,回頭望著陸以洋,大概跑掉了,你要事培養土對嗎?
陸以洋望著那個無頭女摸索回洗手檯邊,眼看要碰到易仲瑋了,陸以洋提起勇氣把包包提起來,邊搖頭邊衝過去把櫃子關起來,拉住易仲瑋就跑。學長我們去吃飯吧!
啥?你不是要做實驗?一頭霧水的易仲瑋只來得及放下培養土跟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被陸以洋扯了出去。
直到跑出大樓外,陸以洋坐在樓梯口喘著氣,易仲瑋常常運動倒是不覺得喘,彎腰望著陸以洋,不曉得你這麼怕,我去買點蟑螂藥好嗎?蠻有效的,過幾天再幫你拿去丟就好了。
易仲瑋對他說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