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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無限的權力。也許如此。好!咱們走著瞧吧。瞧!我就是它們當中的一個。可憐的人們啊,我也是你們當中的一個!一個國王出賣了我。一個窮人收留了我。誰毀了我?一個國王。誰醫好了我,撫養了我?一個忍饑受餓的人。我是克朗查理爵士,可是我仍然是格溫普蘭。我是大人物中間的一個,可是我仍舊屬於老百姓。我置身在這些朝歡暮樂的人當中,可是我仍舊和受苦的人在一起。唉!這個社會是不合理的。真正的社會早晚總有一天會來的。那時候就沒有貴族了,人人都是自由人。沒有主人,只有做父親的人。這就是將來。再也用不著卑躬屈膝,再也用不著低三下四,不再有愚昧無知,不再有做牛做馬的人,不再有奉承拍馬的人,不再有奴僕,不再有國土了。只有光明!現在呢,我在這兒。我有權利,我要使用它。它是權利嗎?如果我為我自己使用它,它就不是權利;如果我為所有的人使用它,它就是權利。我既然是爵士,我就有對爵士們講話的權利。我的社會底層的弟兄們啊,我要把你們的貧困告訴他們。我要拿著一把百姓的破布站起來,我要把奴隸們的窮苦抖在奴隸主身上,使這些得天獨厚、妄自尊大的人再也不能夠忘記受難人的存在,使這些王子再也不能擺脫受盡熬煎的窮人;如果它是蟲於,那也是活該倒黴;如果它落在獅子身上,那就太好了!”

說到這兒,格溫普蘭轉過身來,望著跪在第四個羊毛座榻旁邊寫字的人員。

“這些跪著的人是幹什麼的?你們在做什麼?站起來吧,你們是人。”

格溫普蘭突然對爵士們不屑一顧的這些下級官員說的這番話,使議會里歡樂的氣氛達於極點。剛才他們大叫:“好啊!”現在他們大叫:“烏拉!”動作也從鼓掌變成了手舞足蹈。簡直跟“綠箱子”那兒的情形一樣。不過不同的是,在“綠箱子”那兒,笑聲是格溫普蘭的成功,在這兒,笑聲卻是他的毀滅。殺人是嘲笑的結果。人類的笑聲有時會使盡它所有的力量去殺人。笑聲變成了暴行。冷嘲熱諷像雨點一樣打在他身上。詼諧是會場裡的愚蠢行動。俏皮而愚蠢的冷笑,撇開了事實,不去加以研究,把問題一筆勾銷,而不去加以解決。一件意外的事情是一個問號。付之一笑正如嘲笑一個問葫蘆。斯芬克斯從來不笑,它是躲在悶葫蘆後面的。

響起了互相矛盾的叫聲。

“夠了!夠了!”——“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勒不士特男爵威廉·法麥用裡克一基乃依攻擊莎士比亞的話罵格溫普蘭:

“Histrio!minia!①”

①拉丁文:蹩腳戲子!小丑!

服安爵士,第二十九位男爵,是一位道貌岸然的人,他嚷道:

“我們又回到了禽獸能說話的時代啦。一隻野獸居然在人類中間說起人話來了。”

“聽聽巴蘭的驢於說些什麼,”雅穆斯爵士補充說。

雅穆斯爵士是個圓鼻子、歪嘴巴的傢伙,顯得非常聰明伶俐。

“林諾這個叛徒睡在墳墓裡受到了懲罰。這個兒子就是父親的報應,”利施菲爾和科芬德里的主教約翰·豪這樣說,格溫普蘭剛才談過他的俸祿問題。

“他撒謊!”柯爾蒙來爵士說,這是一位法學淵博的立法者。“他把‘嚴厲無情之刑’叫做酷刑,其實這是一種很好的刑罰。英國根本沒有酷刑。”

拉柏男爵湯麥斯·溫特渥斯對大法官說:

“大法官閣下,散會吧!”

“不!不!讓他講吓去!很有趣!嗨!嗨!嗨!烏拉!”

年輕的爵士們這樣嚷叫著,他們簡直鬧騰到瘋狂的地步。其中有四個特別感到好笑,同時又感到憤怒。他們是羅徹斯特伯爵羅稜斯·海德,坦涅特伯爵湯麥斯·突夫頓,哈登子爵和蒙塔古公爵。

“回到你的狗窩裡去吧,格溫普蘭!”羅徹斯特嚷道。

“打倒他!打倒他!打倒他!”坦涅特叫道。

哈登子爵從衣袋裡掏出一枚便士,扔在格溫普蘭身上。

格林威治伯爵約翰·坎柏爾、利維斯伯爵沙凡吉、哈佛沙姆男爵湯卜蓀、瓦林敦、厄斯克裡克、羅勒斯登、羅金漢、卡忒勒特、蘭德爾、巴塞斯特·美涅德、韓斯登、卡納爾馮、卡芬狄士、柏林敦、霍爾德來斯伯爵羅伯特·達爾賽以及普里穆斯伯爵窩塞·溫莎一起拍手喝彩。

格溫普蘭講話的聲音被這種地獄或者萬神殿裡的鬧聲淹沒了。只能聽見這麼一句話:“你們要當心!”

蒙塔古公爵拉爾夫,剛剛離開牛津的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夥子,從他的第十九個公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