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我剛問了主家,你那個小黑臉……”在對方的怒視下,鄧睿咳了聲,有些不甘願地改了口,“姓章的被秦少帶走了”。
絢野眉頭皺的更緊了,狠狠瞪了眼半伏在他身上的人,眼中透出難掩的厭惡來。
若不是這個人,他至於把章曉搞丟了嗎?
又想起陽臺上所見,絢野真心覺得今天帶著章曉來錯地方了。
“紀青嵐為什麼沒來?”
哪怕心裡憋屈地厲害,絢野嘴上還是不緊不慢的。
想起今天過來的初衷,他眼神閃了下,伸手扣住了對方搭在他肩上的手腕。
“那個人,準是被他家小子拖住了……”
鄧睿驟然收聲,眼睛微眯。絢野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一個身穿寶藍色唐裝的中年人正從門口過來。
彎了彎唇角,看了眼半伏在身上的人,絢野語調輕快地說道:“看樣子是被拖住了,來得真是有點晚。”
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看也沒看手下位置那新增的青紫,身子往旁邊一側,就快步往前走去。
鄧睿順勢直起身子,從見了絢野就有些收不住的笑容此時已了無痕跡,他看著對方逐漸走遠迎上了進門的人,左手不自覺地握上右手手腕。
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鬆開手,不著痕跡地輕甩了下右手,緩了緩有些皺痕的眉心,邁著不緊不慢地步子走向正在交談的兩人。
“叔叔,這幾年不見,您這身材……嘖嘖,倒是把我們小輩都比下去了”,右手順勢搭在了絢野肩上,小片青紫從衣袖裡露出來,在燈光的照射下越發白皙的手腕上非常明顯。
絢野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隨即掛著得體的笑容,拿著略帶疑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一圈。
紀青嵐很爽朗的笑了笑,“你小子啊!”隨即看向絢野,用著種恨鐵不成鋼地語氣對著他說道,“我和鄧睿他爸是拜把子兄弟,這小子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沒個正行。什麼時候他能跟小野你一樣穩重,老鄧也不會跟我喝著酒都發愁了。”
“紀叔叔這話讓我真是無地自容了,您是沒看到我小時候,鬧騰的比個猴子好不了多少!”絢野自是不能直接接下對方的誇獎,雖然他認為這話就是絕對的實話。但是所謂孩子永遠是自家的好,貶低的話人家可以說,他這沒什麼關係的小輩卻不能接。
尤其是現在,他還有求於眼前的人。
紀青嵐這是誰?
不要說言城,整個C國那些底蘊深厚的家族沒幾個不知道他的名姓的。
二十年前,勉強也不過二十歲的人,手腕一轉,金融市場那是個風雲變幻。
可以說,今年三十九歲的他,經歷的那些事那些人,別人幾輩子沒準也趕不上。
堪稱人精的他自是知道絢野不過自謙而已,索性轉了話題,臉上掛著彌勒佛似的笑容,呵呵問道,“小野是怎麼認識我這不成器的侄子的?”
至於鄧睿手腕的傷,他表示,他沒看到。
自家人自家知道,鄧睿要不想受傷,沒幾個人能傷的了他。
現在這小子不過青了塊還這麼得瑟地把傷露出來,估計心裡不定怎麼美著呢!
他年紀大了,年輕人的事,還是不去參和了。
不過八卦下的力氣還是有的。
而絢野在紀青嵐笑眯眯的注視下,竟覺得有些發冷。
他是不知道眼前人所想,所以還以為是夜深了他穿的少了的緣故,臉上掛著適宜的笑容,他決定好好跟這笑面虎拉拉關係,“我和鄧大哥認識地倒有些久了,四年前他出差到迦城,我們還是朋友介紹認識的”。
“是挺久了”,鄧睿插了句,放輕了壓在對方肩上的力氣。
“朋友介紹的啊?”紀青嵐關注的是後面半句,其實絢野的本意是想說,“你家這侄子跟我關係不錯,當年去迦城還是我照顧的”,結果聽在這個本身就是為了八卦才來糾纏的人耳裡,就變成了,“我們在迦城相的親”。
而絢野雖然不知道紀青嵐轉的那沒譜的念頭,對方的語氣也讓他不喜。何況鄧睿剛剛意味不明的“四年之說”,讓他更是心裡好像被塞了些沙子,堵得難受。
他禮貌地應了聲,對著紀青嵐恭敬略帶客氣地詢問道:“紀叔,跟您一說話,我連天色都不知道注意了。耽擱了這麼久,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改天什麼時候您得空,絢野一定上門拜訪,到時紀叔可別嫌我煩啊!”
“你叫我聲叔,我還能連杯茶水都捨不得?小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