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竟然是身形比它大了三倍有餘的蒼鷹,鋒利的爪子,縱橫斑間雜的黑紫羽毛,白色眉斑之下空洞的眼瞳猶如鬼火。信鴿發出一聲咕咕地叫喚,迅速朝著下方逃竄而去,蒼鷹則以極快的速度追逐,雙方在空中滑翔纏鬥,信鴿力不能敵,數片白羽被啄落,最後從低空掉落下來,在蒼鷹幾乎要叼住它的時候,落入了濃郁的密林,毛羽隨之變幻成蒼翠的綠色,即使是敏銳的蒼鷹也無法獵獲。
空中傳來一聲響亮的口哨聲,蒼鷹仰頭扇翅飛起,從寬廣的林地飛入充滿古老氣息的城池中,繞過人潮擁擠的街道,向著角落靠牆的人飛去,停落在他的手臂上,扇動翅膀帶來的微風捲起那人銀色的髮絲,撫過那帶著危險氣息的琥珀眼眸,笑意詭譎:“終於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被人看管著,寫文像在搞地下工作,日更沒有保證= =
第八回 翎風幻羽 (下)
冥州位於聖州的西北方位,地形以山地丘陵為主,兼有少部分平原,冥州城正門向東,背由綿延萬里的西山山脈環繞,以槐江山與崑崙山最為著名,北臨嘉米爾高原,海拔高度約為六千多公尺,南面是冥水,冥水從槐江山東面的鐘山流出,向東奔騰而去,幹流眾多,支流阿格龍河對冥州城尤為重要。基於如此複雜的地形,撒加他們雖然水陸並用,依然折騰了將近半個月才到達。
雖是四月,冥州卻已然有了三伏天的味道,馬車裡一向畏熱的艾歐里亞可真有點兒坐不住了,加隆順手拎來的紙扇正好派上了用場,艾俄洛斯好奇地看著艾歐里亞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加隆的寵溺,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你們這可是回自己家啊!”撒加奇怪於艾歐里亞的不適應,自己也越發覺得燥熱,隨即挽起了寬綽的袖子。
“基本上,我們是不到山下來的。”艾俄洛斯掀起車簾,馬車正駛進城東正門,城門上高高懸掛著冥州城的牌匾,上面的黑青字已經磨損了些許,城門的砌石也有著年久失修的劃痕,全然無法跟繁華的聖州城相比。
“據說后羿射日時,十個日頭有一個落入了西山,這座城因而取名冥州城,炎熱也就成了象徵。”一路上並不多言的沙加發了話,穆對這個說法頗有興趣,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小時候我還聽師父說,西山的崑崙山與天相通呢!”
“南面的冥水分支阿格龍河還與地府相通呢!”艾歐里亞也回憶起了一些傳說,興奮地回應著。
“看來冥州城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啊!”撒加面露喜色,他們說的這些地名河名可都是自己曾經在《西山經》裡讀到過的,都是自己憧憬已久的地方。
“以後多的是你驚訝的!”穆將頭探出了窗外,環顧人來人往的街道,印象裡的冥州城已經模糊,儘管許多樓房充滿了年代的氣息,但也不乏有嶄新的樓臺,只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經濟發展向來蕭條的冥州城,老百姓看起來也顯得樸質敦厚了許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街上行人神色匆忙,愁雲滿面。
馬車一直跑到了城中心才終於感覺有點兒所謂繁華的影子,車馬停駐在一家略顯講究的大宅院前,撒加他們從馬車上下來,看見立於門口的是一位發須花白的老人,鬍鬚修得短促,使他看起來顯得精明。
“撒加少爺,加隆少爺,老朽恭候多時了!”那老人趕緊迎上來向他們行禮。
“麻森叔,好久不見了。”撒加也笑著向他行禮,“您還是身體硬朗啊!”
“都是託兩位少爺的福。”麻森謙卑地笑著,眉宇間透露著為人嚴肅的氣息。
麻森在前面引路,加隆拉著艾歐里亞早早跑進了院子,圍著麻森東拉西扯,整得他有些頭暈腦脹。艾俄洛斯環顧著院內的景緻,顯然跟雙子府頗多相似,於是好奇地問撒加:“他喚你們少爺,莫非是跟隨你們父親的僕人?”
“是的。”撒加的神情帶著沉入回憶的喜悅,“麻森叔本來跟著我父親也住在聖州城,從小我們就很尊重他,後來父親病逝,他依照父親的遺願來到冥州城拓展商路。”
“總是聽你說經商,卻不知道雙子行到底是在做些什麼?”艾俄洛斯那略帶遺憾與埋怨的口氣,聽得撒加有些不知所措:“不是怕你不感興趣嘛!”
“雙子行是以經營錦布綢緞起家的,不過自從撒加當家之後,就把經營範圍擴充套件到茶葉跟瓷器等多個領域了。”走在後面的沙加偶然聽見他們的談話,於是摻和了進來,“我有沒有說錯?”
聽見艾俄洛斯跟穆同時發出一聲感嘆,撒加笑著點頭承認沙加的話:“不過這次來冥州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