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又沒得上一家公司裡那些烏七八糟的裙帶關係,魏寧上班上的蠻樂呵,這一陣子的鬱氣一掃而空,整個人的精神都爽利了很多,要不是家裡面還有一隻鬼等著他,魏寧肯定要覺得這是他今年以來過得最舒心的一段時間了。
自從那天喝醉了跟“魏惜”這隻鬼發生了關係之後,魏寧開始幾天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但是後來,他想開了,一時的失足不可怕,一世的失足才可怕,事情發生了就發生了,重點是發生了以後該怎麼補救——
魏寧的補救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管眼前這隻鬼怎麼明示暗示,他通通裝不不知道,裝不懂,反正就是一張面癱臉,不管東南西北風,我自巍然不動,幾次下來,“魏惜”也知道了他的用意,雖然還是常常用那種含幽帶怨的目光看著魏寧,讓魏寧頭皮發麻之外,倒也不再提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魏寧順利地把自己縮排了烏龜殼裡。
這一天,魏寧跟著兩個同事開車到下面的縣去調查市場,中間耽誤了一點時間,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魏寧因為有了那塊“陽木”已經不太害怕夜裡在外面走,但是一想到現在是七月了,還是有點提心吊膽。
同事劉全開車,魏寧坐在副駕駛座,另外一個同事趙剛坐在後座,三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時間過得飛快,在九點鐘的時候就到了B市,總算不是太晚,魏寧心裡面鬆了一口氣。
大馬路上,人少,車也少,跟平時有點不同。
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那雨跟針尖一樣,細細密密地落下來,很快就把整個前車玻璃給蒙上了一層,看不大清楚路面,雨刷自動開啟,刷刷幾下,視野又重新清晰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車速突然間慢了下來。
魏寧看到不遠處那個十字路口,有個女人正跪在路中間燒紙,下著雨,也沒撐傘,地上擺著一個陶瓷面盆,那個女人就一把一把地往裡面扔紙錢,火苗子竄的老高,一股股黑煙冒出來,打著卷兒地往天上衝,衝到一半,像被雨水打溼了,又像是被人收走了,一下子消散一空。
四面八方的車子開過來的車子,擦著那個女人疾馳而過,帶起一陣陣的大風,把那個女人的頭髮颳起,露出了大半張臉,有幾個司機探出頭衝著那個女人大罵,“你麻個比,到路中間燒你麻的紙。”“想死找幾個男人日你死撒,到外面來現什麼世”,罵得都不是一般的惡毒,魏寧突然間想起了魏媽媽說過的話,這種沒口德的人,遲早也會遭報應。
在車子駛過去的時候,魏寧看到那個女人抬起了頭,看著那幾輛罵她的車子,臉上露出了一絲扭曲的笑容。
突然,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魏寧,橫出手去拉起方向盤就猛地一轉,嘴裡直喊,“快,快,靠邊上停下來,停下來。”開車的劉全被他的動作嚇得心臟都快停跳了,腳下急踩剎車,車子險險地擦著路邊停了下來。
劉全後怕不已,嚇得手都在發抖,後面的趙剛被剛才的急轉和急剎車左甩右甩,跟後座來了好幾次“親密接觸”,此時,手扒著前座的椅背,“魏寧,你搞什麼?剛才有多危險知道嗎?我們三個的命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魏寧額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地冒出來,他臉色慘白,眼睛發直,一直盯著前方不遠處看,那裡,那裡有好幾個鬼,它們在這條馬路上橫來直去,不停地穿過那些車子,鬼魂尖銳的叫聲只有魏寧才聽得到。
那些鬼魂,圍著那個女人團團打轉,不停地爭搶著她燒的紙錢,那個女人抬起頭,雙眼翻白,瞪著天空,燒成了黑灰的紙錢被風吹得到處都是,然後,那個女人就笑了,咧開嘴,露出黑洞洞的一個大口。
她伸出枯瘦的手,在空中抓了一把,剛好就抓到了一個飛到她面前的惡鬼,她扭著那個惡鬼的脖子,掐得它吱吱慘叫,周圍的惡鬼看到這一幕,一鬨而散,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女人口中唸唸有詞,那些惡鬼就被一根看不到的線給扯到了她身邊。
那些面目猙獰的惡鬼,在那個女人手裡跟個破布娃娃一樣,被掐斷脖子,扯掉手腳,撕開肚子,破開腸子,整得面目全非,吱吱慘叫聲不絕於耳,吵得魏寧捂著耳朵躲在車裡面瑟瑟發抖。
接著,那個女人手一指,口中一聲尖嘯,那些鬼就往她所指的方向衝了過去,魏寧看到它們用極快的速度趕上了那幾輛罵過那個女人的車,然後,它們圍著那些司機,捂住他們的眼睛,遮住他們的耳朵,拉拉扯扯,吼吼叫叫,過不多時,其中一輛車的司機就發了瘋一樣的加速,往前面那輛車衝了上去,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