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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來?”

提起這個薛紛紛便鬱卒不已,“他就顧著那些軍事了,看都不看我一眼,我自己留在那兒有什麼意思,跟個雕塑似的。”

如此一通抱怨,想來積怨已久,現下被人問起一股腦兒地全抖摟了出來。

季夏訕訕,只好安慰:“這……聽說是皇上旨意,將軍也是不得已才……”

“這才多久,你就幫著他說話了?”薛紛紛睨她一眼,不滿地哼了哼,拿起桌上十字弩左右看了看。“無緣無故地送這個回來幹什麼?”

不得不說今日傅容手持十字弩,將那士兵釘在靶子上的情形實在霸氣,跟平常他縱容自己的模樣截然不同。這東西當真有那麼大威力?她拿在手中掂量一番,弩身稍重,箭槽裡還有幾支尚未射出的箭矢,正欲抽出一支探看究竟,便聽季夏急慌慌地喚了聲“將軍”。

她動作一頓,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去,高大身影已經向她走來,“放下!”

從未被人如此嚴厲地訓斥過,薛紛紛把十字弩拿在手中放也不是,留也不是,立在原處訥訥道:“我只是看一看。”

然而傅容面露森色,伸手從她手裡奪過十字弩,語氣不悅,“這東西不適合你。”

弩裡露出半截被薛紛紛抽出的箭矢,傅容手下動作沒輕沒重,一時顧及不到她,尖銳箭頭正好劃在她手心。

疼痛下一瞬從掌心傳來,薛紛紛抿唇將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抬眸對上他目光:“那將軍覺得什麼才適合我?刺繡女紅還是琴棋書畫,或者你覺得把我養在閨閣才是最適合不過的?”

許是傅容也覺得態度過於嚴厲,將十字弩放在桌上緩和了語氣,“今日確實是我疏忽你了,若是你想出去,明日我有空閒,可以帶你到街上轉轉。”

“不用了。”薛紛紛只覺得手心濡溼黏膩,想必流了不少血,偏偏仍舊嘴硬,“我今天跟鶯時已經出去逛了一圈,還吃了許多好吃的,不用你陪。”

傅容讓人把東西送回來是別有用意,因為武庫兵器普遍不精,用著極不順手,今日這把十字弩是最為普通的樣式。他打算回來好好檢視其中構造,然而還未進屋便看見方才那一幕,薛紛紛眼睛對著望山,不知緣何竟讓他心頭一悸。

那是用來瞄準的準星,素來只有敵人的身影出現在其中,難以想象裡面若是她會如何。

薛紛紛已經跟著季夏進屋,方才季夏站在兩人身後,將她手上受傷看得清清楚楚,在心頭為小姐捏了把汗,偏偏她嘴巴嚴得很,端的是一聲不吭。這會兒好不容易坐在床榻上,季夏攤開她手掌一看,掌心血跡模糊一片,更有不斷往外冒的趨勢,看得她心疼不已。

“小姐怎麼就不說呢!”她又急又氣,連忙去找紗布和止血藥來。

薛紛紛嘴巴閉得嚴實,模樣倔強的不行,“不想說。”

鶯時得知後忙打了熱水來,給她把傷口清理乾淨,季夏在一旁上藥,把剛才情況跟她說了一遍,直聽得鶯時也跟著跺腳,“將軍怎麼這麼不小心?小姐也是的,凡事都愛憋在心裡,真叫人急死了!”

“說了又如何,讓他愧疚後悔嗎?”想必是忍痛忍的,薛紛紛眼眶兒泛紅,“我才不稀罕。”

季夏給她纏紗布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把她弄疼了,恨不得將她手掌裹成個粽子才甘心,好在被薛紛紛及時阻止。

薛紛紛另一隻沒事的手捏著她下巴調笑,“你哭什麼?我還沒死呢。”

季夏嗔了她一眼,“人家替小姐難受還不成嗎?”

“當然成。”薛紛紛半個身子倚在床頭,抿起淺淡笑意,“既然這樣,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

當天傅容回來後又去了隔壁耳房,一心專研那把十字弩,直到戌末廊廡懸燈昏昧,月色迷濛才回到臥房。屋內只燃了盞小燈,悄無聲息,想必人早已睡下。

他洗漱後走入內室,果見床上一個小小人影躺在內側,身上裹著薄毯,只餘一個腦袋露在外面。大抵今日語氣確實重了,傅容心中如是想到,不如等明日醒來再同她賠不是,小丫頭脾氣又倔又臭,想來不是那麼容易。

然而事實證明,情況遠遠比他想的還要艱難。

翌日一早天泛魚肚白,晨光熹微,不過才辰時初刻,傅容已經準時醒來。他坐起身習慣性地往身旁一看,便見床榻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張薄毯,不見薛紛紛人影。

傅容微怔,從未見那丫頭起早過,今日是怎麼回事?

正欲起床到屋外探看,行將站起卻從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