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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但儘管如此,在儒家的典籍中,提到管仲,仍然需要對他表示尊敬,稱其為“管子”,因為“至聖先師”孔子曾評價管仲說:“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意思是如果沒有管仲,華夏萬民將淪為夷狄的俘虜,和夷狄一樣的“被髮左衽”了!

林義哲追根溯源的重提“四民並列”的說法,正是要借孔聖人之言,堵士林悠悠之口!

“現在這會子,他們想是在挑這摺子的毛病,盡力駁斥了吧?”恭親王又喝了一碗女兒砌好的香茗,笑著說道。

“那咱們便接著,只怕他們挑不出來這摺子的毛病!”文祥也喝了一碗茶,頗為暢快的說道,“若是真能挑出來,我便也做一篇文章,給他頂回去!”

“他林鯤宇若要當管仲,我倒是巴不得的!他這篇文章,弄得我也有些手癢了,若真是彈章交至,我便也上摺子,幫他頂著。”恭親王望著窗外已變得墨藍的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沉聲說道,“這一次機會難得,若是不幫他頂過去,以後這洋務,只怕便要半途而廢了!”

看到父親眼中閃過的堅毅光芒,榮壽公主不由得很是訝異。

父親多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而此時此刻,正如恭親王所說,在得知了林義哲上的摺子的內容之後,一幫清流士子已經紛紛行動起來,在挑他摺子的毛病,準備發動反擊。

第四百四十一章“清流”又急了

《翁同龢日記》:

“廿五日(1875年4月1日),忽雨忽晴,殊悽慘,卯正三刻齊集,入門則已立仗讀文矣。隨班跪叩,即出。飯後訪徐蘭士未晤。申初赴內閣政事堂會看海防復奏稿。昨日所擬,李蘭蓀以為不要,遂易此稿,其實亦空言耳。其大略言不必過事鋪張,請放籌海大臣,購求火器,卻未指明鐵甲船;開煤鐵,加鹽厘,皆在不可行之中,然餘並未指明。餘曰借洋款一節,似未可議行,當時頗有和之者。李蘭蓀亦以為然,遂以借洋款歸不可行。餘則不痛不癢,但言海防宜及早佈置,籌餉則毫無措置也。劃稿而出,真是兒戲。”

“光緒元年正月二十九日奉上諭,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林義哲條陳,其摺有建海軍、護華商、開地礦、修鐵路、安電報諸項,於籌餉一項則倡言興商業以開餉源,並議借洋款,其於摺內極言工商之重,稱士農工商皆為國之柱石,猶椅之四腿並列,有缺損則顛仆。其論一出,聞者譁然。以其多引管子孔聖之言,太后似為所動,交朝臣會議,恭邸、醇邸、文相指其言為是,沈相、寶相、李蘭蓀尚書默無一言,禮邸、單地山尚書(吏部尚書單懋謙)、徐豫如侍郎(徐桐)極言其論之非,餘亦欲辯之,然細審通篇,無處不為聖言,似難以駁詰。……朝議多時,不能決,太后命內監取椅來,以鋸將各椅腿分去一塊,長短不一,置於殿上,曰:‘有能坐而不僕者,乃可禁林義哲之議。’禮邸率先上坐,前僕於地,臉破出血;繼單地山亦上前坐,蹌於階前,唇裂,落齒一枚;徐豫如上前繼坐,亦前僕,倒栽於地,頭破。由是再無上前坐者,林議遂定。不日將見明詔,心中不勝鬱憤,是夜發病。”

《定國是詔》:

“數年以採,中外臣工講求時務,多主師西法以自強,邇來詔書數下,如開礦業、造輪船、練新兵,創電報,修鐵路,立水師學堂,皆經一再審定,籌之至熟,妥議施行。惟是風氣尚未大開,論說莫衷一是。或狃於老成憂國,以為舊章必應墨守,新法必當擯除,眾喙嘵嘵,空言無補。試問時局如此,國勢如此,若仍以不練之兵,有限之餉,士無實學,工無良師,強弱相形,貧富懸絕,豈真能制梃以撻堅甲利兵乎?”

“朕惟國是不定,則號令不行,極其流弊,必至門戶紛爭,互相水火,徒蹈宋、明積習,於時政亳無裨益。即以中國大經大法而論,五帝三王,不相沿襲,譬之冬裘夏葛,勢不兩存。用特明白宣示,嗣後中外大小臣工,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發憤為雄,以聖賢義理之學植其根本,又須博採西學之切於時務者實力講求,以救空疏迂謬之弊。專心致志,精益求精,毋徒襲其皮毛,毋竟騰其口說,總期化有用為無用以成通經濟變之才。”

“船政水師學堂為各行省之首倡,舉辦多年,成效多顯,唯生源不廣。著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大臣會同妥速誶奏,所有翰林院編檢、各部院司員、各門侍衛、候補候選道府州縣以下各官、大員子弟、八旗世職、各武職後裔,其願入學堂者,均准入學肄習,以期人才輩出,共濟時艱,不得敷衍因循,徇私援引,致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