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的水雷,只能被動防守,無法主動出擊,屬於使用守株待兔戰術的武器。因而當時全世界都在摸索一種具備爆炸效果,但是能主動攻敵的水中兵器。而古代誕生的水中爆炸性火器在近代得到了重生,逐漸發展完善。在美國南北戰爭中,近代水雷獲得了首次充分的運用,南北雙方都有大量的艦船命喪水雷之手。儘管水雷兵器自身威力巨大,對艦船有很大的威懾力,但存在與生俱來的缺陷,就是隻能株守防禦,用於被動防守港口等,而無法主動出擊攻敵。為了解決這對矛盾,美國人在南北戰爭中創造過勉強能夠主動出擊的圓柱形魚雷,以及在水底暗送水雷攻敵的早期潛水艇,不過這些設計複雜繁瑣的兵器都並不完善可靠,因而沒有多少實用價值。但不久之後,幾種看似簡單但更為實用有效的設計出現了。首先是拖雷,即拖帶水雷,設計思路非常的簡單,軍艦用繩索拖曳著水雷航行,遇到敵船時,透過調整航向,使在艦尾之後遠遠拖著的水雷碰上敵艦,從而達到攻擊目的。最初的辦法是在軍艦艦尾綁縛1根繩索拖曳水雷,到後來發展為綁縛2根,各與軍艦成30°角,比綁縛1根的效果要好。另外還有一種設計,在蒸汽小舢板上安裝8-9米長的鐵桿,將小型水雷綁縛在鐵桿的杆首,平時鐵桿縮在艇中,接近目標後驟然伸出,以攻擊敵艦,這種爆炸武器被稱為杆雷,搭載杆雷的小艇則叫作杆雷艇。
拖雷、杆雷,這兩種不夠成熟的海戰武器,可以看作是近代世界海軍發展水中自航爆炸性武器的開端。拖雷艇經過多方試驗後,發現存在使用難度大,成功率小,危險係數高等負面因素,因而沒有被大量採納運用,只有俄國等一些波羅的海沿岸國家試驗性的進行了裝備,而杆雷艇雖然較拖雷艇更為可靠,但是這種小型船艇要攻擊敵艦,必須冒著槍林彈雨突擊到離目標極近的距離上,危險性很大,而且因為杆雷艇的碰杆長度有限,杆雷觸發爆炸時產生的巨大餘波,很可能波及近在咫尺的己艇,頗有一些自殺武器的味道,因而各國海軍對這種搞不好就會玉石俱焚的玩意兒也都不同程度持有保留態度。
“我想孤拔將軍應該聽說過中國的‘國姓爺’鄭成功吧?”林義哲笑問道。
“我有所耳聞,但知道得不是很詳細。”孤拔點了點頭,臉上現出專注的神色。
“那是1660年的事,國姓爺率領的海軍同荷蘭人在臺灣附近海面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海戰,當時荷蘭海軍的風帆戰艦十分強大,象‘赫克託’號擁有七十多門火炮,而中國軍隊中,最大的中軍船也只有兩門炮,雖然這種船數量較多,但在荷蘭人的猛烈炮火攻擊下,根本無法發揮作用。這時,聰明的中國水兵使用了一種叫做‘連環舟’的小船。它的外觀是一條完整的小船,但實際是由相對獨立的兩部分組成,它在前半部載有各類爆炸物,船頭還安裝了帶有倒刺的大釘,而船的後半部則供水兵操舵划槳。作戰時,衝向敵艦,小船的前半部分釘在敵艦上,依靠引爆載運的易燃物和爆炸物攻擊敵艦,而後半部則乘勢脫鉤,由士兵安然駕駛返航。”
“在戰鬥最為激烈的時刻,勇敢的中國水兵駕駛著這樣的小船,逼近‘赫克託’號,引爆了它的火藥庫,將它炸沉了,其餘的荷蘭戰船紛紛逃跑,於是中國海軍贏得了這次海戰的勝利。這次海戰的結果使荷蘭人無法再從海上得到增援,最後被徹底的擊敗了。”林義哲娓娓說道,“這是中國少有的擊敗西方國家海軍的戰例,呵呵。”
“原來杆雷艇最早的設計思想是來自於中國。”孤拔聽到林義哲說起明代中國海軍的戰例,不由得對林義哲更多了一層敬意,“真是想不到。”
“這種小艇運用得當,是可以給大型戰艦造成很大的威脅。”林義哲用手指擺弄著桌面上的小杆雷艇,說道,“但是,這種作戰方式危險性太大,對船員的要求也很嚴格,他們不但要技術熟練,還要具有極高的勇氣。而且如果大型戰艦的近距離防禦炮火如果足夠猛烈和準確的話,成功的機會是很小的,所以說這種小艇只能做為輔助性的武器使用。”
“是這樣。”作為法國水雷學校的校長,孤拔顯然對杆雷艇這種武器的利弊也是相當的清楚,“這種小艇,夜間偷襲港口中停泊的大型戰艦的話,成功的可能性較大,可要是攻擊白天正在作戰的大型艦艇,基本是沒有多少機會的。它是小國海軍的無奈的選擇。”
“關鍵是,這種小艇在速射武器的掃射下是沒有任何生存的機會的,比如我乘坐的‘威遠’號上的‘林氏機槍’。”林義哲道,“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間,噪聲如雷的蒸汽機也能輕易的將位置暴露給敵人。只有選在風急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