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該是武的題目了!”
“武的題目?”恭親王吃了一驚。
“對!武的題目,便是要看他如何破了這日本的心腹大患!”文祥道。
“這個題目,對他來說,是不是未免大了些?”恭親王驚問道。
“他是可做大題目的人!別的不說,僅這以‘西國通聖教’破題一項,便是你我也做不來的!也是想不到的!”文祥笑道,“我這一回便想要看看,他如何破了日本!”
“文相覺得,他能做得到?”恭親王問道。
“如何做不到?此人慣出奇招巧計,這一次他去臺撫番,促使日人歸化,便是剋制日本之妙著!”文祥道,“此事雖小,但卻於其中可略窺之一二。我想,此事過後,他定是會有更妙也更厲害的招數的!”
“那行,既然文相對他這麼看好,我便跟著瞧瞧,看他如何破了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恭親王笑道,“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早早兒的按照他信中所言,佈下餌食,安排妥當,等著日本人來上鉤!”
此時的恭親王,想到即將開場的好戲,剛才的鬱郁之色一掃而光。
“就是就是!這一回,咱們可要好好兒的出一口先前的惡氣!”文祥也笑了起來。
差不多與此同時,遠在福州的林義哲,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麼多的噴嚏,這是得有多少人惦記我啊?”林義哲好容易才止住了這一連串的噴嚏,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惹得周圍的僕從侍女們個個掩口葫蘆。
額綾這時剛好進來,注意到了周圍人們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愣了一下。
僕從和侍女們見到一身番女裝束的額綾,一個個都受斂了笑容,齊聲問了個好。對待她的禮數,儼然和林普晴的養女李思竹一般無二。
現在的林府上下,都知道,林義哲帶回來的這個番族姑娘,和李思竹一樣,已經成了林普晴的掌上明珠。
對於這個天真純樸的姑娘,無論是沈府還是林府,上上下下都非常喜歡她。
在沈葆楨處告訴林普晴額綾的事情後,林普晴先前還有些不以為然。但當林義哲帶著額綾前來拜見林普晴時,林普晴看到額綾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她。而後額綾用排灣族婦女特有的手藝為林普晴烹飪了好些適合老年人食用的美味菜餚,令她胃口大開,飲食大進,身子明顯的好轉,更使得林普晴對她的好感倍增。從那一天起,額綾便和李思竹一樣,成了林普晴身邊不可或缺的人。
也是在那一天,林普晴同意了沈葆楨要林義哲娶額綾給她“沖喜”的提議,並要林義哲儘快辦喜事。
儘管額綾懂得的漢語不多,但這並不妨礙她和林普晴之間的溝通交流。看到年邁的姑母每次和額綾手口並用樂此不疲的交談,林義哲好笑之餘,心中也是欣慰不已。
現在,林義哲也有些相信,也許,真的象沈葆楨說的那樣,額綾的進門,能讓林普晴的病情好轉,甚至康復呢。
額綾向大家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作為答禮,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林義哲的身邊。她很自然的伸出手來,想要拉住林義哲的手,但可能是突然又發現周圍的人很多,臉上一紅,手又縮了回來。她看到林義哲在打噴嚏,便取出了一方彩色的錦帕,上前給林義哲輕輕的擦拭起來。
周圍的僕人侍女們當然注意到了她這個細微的動作,本著“非禮勿視”的原則,大家飛快地忙完了手頭的活計,一個接一個的退了出去,只留他們二人在房裡。
林義哲任由她照顧著自己,他的目光落在她柔細的手腕上,那裡,一對銀光閃閃的魚形手鐲赫然在目。
“這手鐲真好看。”林義哲禁不住讚歎起來,“哪裡來的?先前沒見你帶過。”
這是一對用銀條手工編織起來的手鐲,整個手鐲做成了一條首尾相接的魚,極是精巧,且造形古樸又不失俏皮可愛,配在額綾的手上,顯得甚是好看。
而從銀鐲表面的包漿來看,這應該是一副有些年頭的老銀鐲子。
“姑媽給的。”額綾微笑著,一字一字的說道,“是她……做姑娘時的……禮物!”
林義哲得知這對魚形銀手鐲竟然是林普晴給她的禮物,而且很可能是林普晴少女時代的珍物,明白林普晴定是對她非常喜歡,才會送給她如此珍貴和富有紀念意義的禮物,不由得為她高興起來。
“新做的衣裳?這麼美?”林義哲看到四下沒人,便笑著將她擁在了懷裡,他的手觸到了她身上滑潤亮麗的衣服,隨口問道。
額綾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