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的出現在了門口。
“李總管來了,怎地還等在外頭?快快有請。”李鴻章滿面春風地上前和李蓮英寒暄道,絲毫看不出來剛才和丁寶楨吵過的樣子。不由得讓李蓮英甚是佩服李鴻章的養氣功夫。
“我也是剛到,呵呵,這不,聽著李制臺屋裡象是有客,所以才在外面候了一會兒。”李蓮英笑道,“剛才出去的,是丁撫臺?”
“正是。”李鴻章點了點頭,“也和我一樣,這是進京述職來了。這剛好碰到,就……多聊了兩句。”
“哎喲!李制臺,這丁撫臺好大的脾氣啊!”李蓮英笑著和李鴻章開起了玩笑,“都這麼大歲數了,也不怕氣大傷了身子,呵呵。”
“他這樣兒的,喜歡找氣兒生,別人如何管得。”李鴻章笑了笑。
二人進了屋子,分賓主落座,僕人沏上香茗,李蓮英和李鴻章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將話頭轉到了他最為關心的事情上來。
“李制臺,聽說,林撫臺要……守制?”李蓮英裝作不經意間問道。
“都是那些言官多事!”李鴻章故作無奈狀的嘆了口氣,“林撫臺姑母去世,本是不用守制的,可偏偏就是有人和他過不去,非要他為姑母守制,罷官去職。又參劾他於姑母病重期間暗納番女為妾,逼著他休了人家!可朝廷制度,哪有為姑母守制一條啊?娶番女一事,他在摺子上都寫得明白,一是為安撫番民,示親好之意,二是為病中之姑母沖喜,以求其康復。他姑父沈葆楨也上摺子了,說娶番女是其所命。可言官仍是不依不饒,剛剛兒您也瞧見了,這不,丁撫臺大吵大鬧的非要林撫臺守制休妾,我只是為林撫臺說了幾句公道話,他竟然衝我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這叫什麼事兒啊!”李蓮英聽了李鴻章的話,心臟又開始跳得厲害起來。
“李總管,您可能還不知道,剛才這丁撫臺,已經去吏部鬧過了,剛才還在我這兒揚言,說要去總理衙門找恭王爺理論呢!”
聽到這裡,李蓮英的臉微微有些發青。
“要說這林撫臺,也真沉得住氣,他可能是覺著,身正不怕影斜,反正之前在上報番情的摺子裡已經把事兒都說明白了,用不著辯解,中樞自會體諒,可他年紀輕輕的,哪曉得這眾口鑠金的厲害!”李鴻章嘆道,“現在光是他姑父沈葆楨上了一折,替他分辯,此外再無替他說話之人了!唉!”
說到這裡,李鴻章突然話鋒一轉,向李蓮英問道:“對了,李總管,您在宮裡邊兒,訊息靈通,可聽得兩宮皇太后說起過這事兒沒有?”
問者有心,聽者有意,李蓮英立刻明白了李鴻章話裡的意思,不過他的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
“哎喲!李制臺,您知道,我這整天光園子的事兒就忙得焦頭爛額的,兩宮皇太后面前走動的也少了,還真沒聽人說起過這事兒!”李蓮英道,“我估麼著皇太后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兒,等回頭我打聽打聽,給您個信兒。”
“那便有勞李總管了。”李鴻章道。
“李制臺,這回我還得麻煩您,給船政那邊兒過個話兒。”李蓮英說著,將一封信從袖口取出,交到了李鴻章手中,“採木頭的事兒,還得要他們多費費心。他們那裡要是有什麼難處,您也給我過個話兒,我自當全力以赴。”
“說什麼麻煩,李總管交待的事兒,我定當辦好。”李鴻章一口答應,接過信來小心地收好。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從對方的眼神當中讀懂了太多太多的資訊。
又說了幾句,李蓮英便向李鴻章告辭。回到了宮裡,他先到自己的房中歇息了一會兒,想了許久,然後便起身,帶上林義哲送給他的金絲楠木樣,直奔慈禧居住的長春宮而去。
這邊,怒氣衝衝的丁寶楨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想起李鴻章的那些譏諷之言,以及在吏部大鬧時寶洌Ц��齙畝ぷ櫻�較朐狡��靨潘埔�ǹ�話恪6�馱謖饈保�媧鈾屠戳說比盞嫩”ā6”﹁褰庸�”ǹ戳似鵠矗�彼�吹繳廈婢谷揮兇笞諤牟汙郎蜉徼濉敖套遊薹健鋇惱圩郵保�皇奔浯蟾行朔埽�⒖套兇邢趕傅目戳似鵠礎�
丁寶楨看完了摺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讚道:“果然是左公才有的大手筆!不擊則已,一擊必中!待我再來加上一把火!”
丁寶楨又將左宗棠的彈章反覆看了幾遍,然後便喊過書僮筆墨伺候,開始擬起奏稿來。
丞相衚衕,李鴻藻府第。
此時在李府客廳之中,寶廷、張之洞、張佩綸、陳寶琛、吳大澄等一干李鴻藻的門人弟子全都濟濟一堂。
“恩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