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歲的西園寺已經是朝廷的老臣了。青年時代的西園寺公望,不滿於幕府的腐敗統治,深為開國後的日本民族前途擔憂。1867年底,他作為天皇的近臣,參加了具有歷史轉折意義的“小御所會議”,和倒幕派首領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等—起制定“王政復古”方針,擁舉天皇親理國政。明治政府成立後,擔任“參議”要職。在幕府以清君側之名兵臨城下,新政府岌岌可危的緊要關頭,西園寺堅決反對朝廷中的妥協觀點,主張應與薩、長藩尊王力量團結一致,共抗大敵。西園寺公望的這番高論,使朝廷重臣大為吃驚,巖倉具視脫口讚歎說:“此君大有見識。”戊辰戰爭時期,年僅19歲的西園寺公望擔任山****鎮撫總督,東山道第二軍總督、後任北國鎮撫使,率軍參加過鳥羽伏見之戰等無數戰鬥,後來又歷任越後府,新瀉府知事,為建立和鞏固地方政權立下功勳。
明治政權基本穩定後,西園寺公望本可居功作官,享受榮華富貴,但他從建設近代日本國家的長遠目標考慮,毅然解甲辭官,到法國留學深造。在法國期間,他著重考察了法國的政治制度。此次中途歸國,是為了將自己現在的所得嚮明治天皇彙報。
但令西園寺公望感到吃驚和擔心的,是他回來之後,聽到的國內甚囂塵上的對外擴張的聲音。
現在的日本,的確因為明治維新改革的關係,導致武士階層大批陷入困境,整個日本社會動盪不安,但在西園寺公望看來,政府現在應該做的,絕不是所謂的用“徵韓”、“徵臺”式的對外擴張,來轉移國內民眾的不滿,而是應該從制度上下功夫,解決國內的矛盾!
到達長崎的第二天,西園寺公望便前來拜訪伊藤博文,恰好樺山資紀也在,西園寺公得知樺山資紀也是強硬的“徵臺”派後,便沒有多說話,而是一直在傾聽著伊藤博文和樺山資紀之間的交談。直到樺山資紀說出“國難思良將”的話來,他才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一直認為,帝國海軍完全可以在海上與清國海軍一決高下的。”樺山資紀的話語中透出濃濃的自信。
“帝國海軍是有這個實力。”伊藤博文接過了話頭,“但是,帝國海軍現在沒有東行先生這樣的人物,而清國海軍,卻有了一位足以和東行先生媲美的厲害人物!”
樺山資紀當然知道伊藤博文說的這個足以和高山晉作相當的人物是誰,不由得一時間怒氣滿胸,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清酒,結果嗆著了,不由得連連咳嗽起來。
阿倉有些驚訝地看了樺山資紀一眼,用手帕替他擦拭了下嘴角和胸前噴灑的酒液,又替他把酒杯倒滿。
“噢?這個人是誰?”西園寺公望驚奇的問道。
“這個人,便是清國福建巡撫林義哲。”伊藤博文道。
“我聽說過這個人,他曾經擔任過清國皇帝的使臣,出使歐洲。據說他和法國皇室關係十分密切。”西園寺公望的話表明,他對林義哲的大名也是有所耳聞的,“不過,這個人只是一名清國普通的文官,雖然已經做到了巡撫,但除了他的外交手段顯得比一般的清國官員高明些外,別的方面,似乎並無過人之處。無法和東行先生這樣文武全才的英傑相比。”
“你錯了,西園寺君。”伊藤博文搖頭道,“這個人的才幹,絕不亞於東行先生。”
“伊藤君因何得出這樣的結論?”西園寺公望奇道。
伊藤博文正待說出自己的見解,卻聽外邊迎客的藝伎柔聲說道:“伊藤君,柳原君到了。”
“柳原君來了!太好了!”伊藤博文拍了拍手,以示歡迎柳原前光的到來,而樺山資紀聽到柳原前光也來了,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
柳原前光進到了和室之內,和在座的眾人見禮寒暄,他看到樺山資紀坐在那裡,也感覺十分的彆扭,但他作為文官,涵養明顯要高於樺山資紀這樣的軍人,是以他仍然禮貌地和樺山資紀打了招呼,而樺山資紀礙於面子,也和柳原前光招呼了一聲。
“來來來!柳原君,我們剛好講到那位清國的年輕巡撫,林義哲,你來給西園寺君說一下,你對他的觀感。”
“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一個危險的敵人。但也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對手。”柳原前光坐了下來,阿倉取過酒杯給他斟上了酒,但他並沒有去動酒杯,倒是坐在對面的樺山資紀又大大的牛飲了一口。
“這個人是清國著名的大臣林則徐的孫子,他的學識非常淵博,雖然他本質上仍然屬於中國儒學計程車子,但他對西方世界卻有著極為深刻的瞭解。”柳原前光說道,“他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