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國家是沒有半點可操作性的天方夜譚,但是在東方獲取一塊土地,建立一個‘東方的耶路撒冷’,卻是非常可行的。”林義哲說道。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重新回到開封去?”內森又想起林義哲送給他的開封猶太人手寫經卷,試探著問道。
“我想您的理解有點偏差,如今的開封已經不是《清明上河圖》上描繪的那個開封了。”林義哲莞爾一笑,“我指的‘東方的耶路撒冷’的所在地是日本。”
“日本?”內森更加吃驚了,顯然這一次他沒能跟得上林義哲的跳躍性思維。
“子爵閣下,您必須清楚一點的是:對於中國而言,要展開和俄國的戰爭並且擊敗它之前,必須先確保日本的無害。”林義哲不緊不慢的一字一句說道,“一個對中國無害的日本是不需要如此大面積的國土的,我可以坦率的告訴閣下:中國的沿海雖然港口眾多,但是條件優越的良港卻屈指而數,而日本的海岸線上恰恰盛產這樣的良港,這是中國要和積攢同俄國作戰力量所必須擁有的基石,當中國的大皇帝成為這些港口和附屬土地的統治者的時候,我想他會十分樂意的將其中的一部分土地作為您所代表的猶太民族對朝廷慷慨幫助的賞賜,而這塊土地,就是‘東方的耶路撒冷’。”
第一百九十二章夢起樸次茅斯
多少年後,內森回憶起當年和林義哲關於“猶太人國家”的這次討論時,內心仍然激動不已:
“……這個年輕的中國人關於‘猶太人國家’的構想和計劃,和他激動人心的說辭,像一顆落在草原上的流星,燃起了我心中壓抑多年的燎原烈火。我感到從苦難中解救猶太人的新彌塞亞已經降臨人世,‘猶太人國家’的理論便是萬能的耶和華新的神諭。而他的關於由中國先擊敗日本,在日本獲取土地,先建立一個‘東方的耶路撒冷’的構想,彷彿就在我的眼前,觸手可及……”
而正是從這一天起,兩個古老民族的命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英國,樸次茅斯軍港。
清晨,迎著煦暖的朝陽,一名頭戴黑色冠珠暖帽,身穿藍色繡金螭龍回紋軍服的中國海軍軍官,由一隊頭戴水兵帽,身穿白色號服的中國水兵簇擁著,在周圍散步的居民的目光注視下,來到了一座土山之上列隊。
這時,人群之中,一位捧著花籃的俏麗金髮少女翩然而至,站到了中國軍官的身邊,帶來了周圍不少英國人驚訝的注視。
看到金髮少女的到來,那位中國海軍軍官——“和碩公主”號巡洋艦(即英國贈送給中國的“忒提斯”號巡洋艦,新艦名為慈禧太后御賜)的新任管帶呂文經的臉不由得微微一紅。
這位叫詹妮的少女,是當地一位銀行家的女兒,他和她在“和碩公主”號的命名儀式上相識。
從那一天起,呂文經便墜入愛河,不能自拔。
英國少女似乎知道他的心意,站在他的身邊,向他投來深情的一瞥,然後目光便轉到了呂文經面前的墓碑之上。
在這片青翠的草地上,赫然矗立著五座青石墓碑。
和中國的傳統長方形立式墓碑不同,這五座墓碑,全部是首尖下方的類似炮彈的形狀,碑身正面向前凸出,背面則是光滑的外廓。整個碑身光潔平素,沒有絲毫的雕飾。
正中的一座墓碑的正面中間,工工整整的豎著雕刻有一行楷書漢字:“大清故勇浙江寧波府鎮海縣蕭思德之墓。”兩側的文字則寫著立碑時間和立碑人的名字。
另外的四塊墓碑,形制和這一塊完全相同,碑文內容也完全一樣,只是名字和籍貫有所不同。另外四人的名字,分別為“鄭世康”、“王鴻祥”、“祝德寶”和“趙福生”。這五人都是浙江籍貫,其中蕭思德、鄭世康和王鴻祥三人來自寧波定海,原是“威遠”艦上的水手,祝德寶和趙福生來自石浦,是船政派來接艦的水手。
因“忒提斯”號北海試航遇上了大風暴,經全艦官兵上下一心,終於脫臉平安歸來,而且還救了一艘過往的遇險商船。但因風浪過大,艦上官兵有多人受傷,雖然回港後在英國海軍醫院得到了及時救治,但蕭思德、鄭世康和王鴻祥三名水手還是不幸病逝。林義哲得知後深為痛惜,自掏腰包在樸次茅斯郊外購置了一處墓地,作為三名水兵的安魂之所。而在船政派來接艦的官兵到達樸次茅斯時,又有兩名水兵祝德寶和趙福生因水土不服病逝,也一道被安葬在了這裡。
呂文經和幾位水手頭目一同上前,單膝跪地,叩拜之後,英國少女捧過花籃,遞到了他們面前,呂文經等人從花籃當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