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朗朗一笑,扯下青夏的手,大袖一拂,將她抱在懷裡,嘴唇貼上她柔嫩的耳垂,頗有些瀟灑的放蕩之氣,輕聲說道: “我還從來不知道,我的依瑪兒也是這樣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一陣電流順著青夏的耳垂湧上頭腦,青夏的臉霎時緋紅,不安的掙扎了一下,只惹得秦之炎爽朗一笑,全無半點作用。
“醒握殺人劍,醉臥美人膝。三哥瀟灑倜儻,名士風流,真是羨煞小弟了。”一聲清越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青夏一驚,踮起腳來,從秦之炎的肩頭向後望去,只見一名一身墨綠灑金華袍,姿態灑脫,眉目星朗的挺拔男子緩緩走上前來。
秦之炎淡淡而笑,不著痕跡的放開青夏,轉頭向男子灑然說道:“原來是六弟,什麼時候從天水回來的?怎麼也沒去我府上?”
青夏暗道,原來這就是大秦唯一一位十五歲開衙立府後還沒有封王的六殿下秦之贏,青夏原本還以為這定是個不務正業的落拓皇子,沒想到卻也是玉郎風清英俊出眾。看來秦家風水的確很好,血統更是純正,所得子女全是難得一見的絕代佳人。
“傍晚剛進的城,想著直接來宴上,就沒去三哥府上拜會。前陣子三哥在白鹿原大殺四方,小弟聽了,真是高興的恨不得也跟著三哥鞍馬之後,持劍衝殺了。”
秦之炎淡然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六弟在天府一代生意興隆,如今掌管著我大秦的半個國庫,哪裡分的開身去戰場衝殺?若是你這個財神有所閃失,父皇可是要同我算賬了。”
秦之贏擺手說道:“三哥就會誇大其詞,回府不過五天,就將我在咸陽的幾家商號逼的險些關門倒閉,現在還要來取笑小弟嗎?我聽貴府西南織造說起如今王府的營運方式,雖然只是一些外部的制度,就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今天總算是有機會見到正主,一定要向你討教一二。”
秦之炎搖頭說道:“你知道我向來不愛錢貨之道,要是想問這些,你可找錯人了。”
秦之贏疑惑的皺起眉來,沉聲說道:“不是三哥運籌帷幄,難道王府還有這等能人?那我還真要開一開眼界了。”
秦之炎眼眸一轉,鋒芒迸現,一閃而逝,轉頭向著青夏看去,青夏也不躲避,大大方方的走上前來,像男子一般拱手施禮道:“昨天景陽兵造庫府裡,不知道是六殿下的人馬,多有得罪,真是罪過。”
秦之贏聞言登時一愣,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他近來風聞宣王府換了當家管事,外府大小事宜都有改變,新的經營方式也別出心裁,但是這種轉變一日兩日哪能看得出有什麼效果,他之前所說不過是誇大其詞罷了。他四下裡派出了探子去宣王府的各家商號打聽,誰知昨日剛剛行動,就教人識破。現在這女子既然出面說出這番話來,顯然已經精到了那幾名下人的身份,裡面的意思不言自明,無非是說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又何必在這裡演戲,不如閉嘴,大家耳根清靜。好在他為人八面玲耽,也不氣惱,胡謅一番,就拉著秦之炎的手,向太和宮大殿走去。
秦之炎示意青夏跟上,就隨秦之贏走向太和殿正殿。
青夏跟在秦之炎的身後,一手提著裙褂,一手牽著秦之炎從前向後伸來的手,看著秦之炎一身雪白的身影,心底突然生出大片的堅定的情緒。突然間,她什麼也不再害怕了,眼前的那座金碧輝煌的太和大殿在他的身影之後,也顯得不再那麼高大巍峨。她堅信,就算是五嶽蒼山,他也可以用他的手臂為她撐開一方晴空,就像他們緊緊相握的手掌一般,無論如何,都無人可以拆散。
厚重的龍涎香氣撲面而來,燈火輝煌,絲竹鳴奏,秦之炎等人剛一踏進大殿,立時就有侍者高聲通報。大殿上人頭湧湧,處處飄香,華麗柔軟的金色鹿皮織成的昂貴地毯,閃爍著炫目的光澤。八根漆黑參天廊柱支撐著大殿的穹頂,猙獰的金色盤龍盤踞柱上,下面是巨大的鯨油明燈巨鼎,照的四下裡一片輝煌之色,明黃耀眼,兩排長几,分列大殿兩側,上面酒食擺滿,各種珍饈佳餚應有盡有。一些早就到了的大秦皇子們衣著華麗,面目英朗,正在四下走動,扎堆高談,熱鬧已極。與青夏所料想的帝王家宴全不相同,沒有半點拘束和沉重的氣氛。
秦之炎和秦之贏剛一踏進大殿,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凝聚而來,但是短暫的注視之後,這些目光又全都齊刷刷的凝聚到了跟在秦之炎身後的青夏的身上,尤其是他們大袖之下緊握的手,好似一團炭火一樣,頓時刺激了眾人的眼眸。
即便沒有人說破,但是青夏還是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裡面各色各樣的內容。明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