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圓滑,我要是堅持要退錢,搞得好像不近人情似的。畢竟這傢伙人脈廣、路子多,難保今後沒有生意必須得找他,於是我同意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心想只要馬女士夫妻不再找我麻煩,那就是萬幸,否則這筆生意就算徹底砸了,老謝這事肯定沒完,回去再找機會收拾他。
快到家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接起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我父母家對面樓的小賣店那個錢叔,說是朝我爸要了的手機號,要請我吃飯。
在小賣店找到錢叔,我爸正在店裡跟他聊天,錢叔兩手各持一瓶紅牛,輪流著往嘴裡灌。看到我進來,他立刻迎上去,臉上卻一副苦瓜相。剛走了兩步,他死盯著我的T恤衫看了幾眼,立刻把我推出店門,表情很驚恐。我比他還奇怪,我爸走出小賣店,說我穿的T恤是綠色的,他害怕這個顏色。
我哭笑不得:“他真是得了恐綠症。對了,錢叔找我有啥事?”
我爸說:“你錢叔手裡的股票今天又大跌,七萬多塊錢就剩不到三萬了,你幫著想想辦法吧。”
我苦笑道:“我又不是證監會主席,能有什麼辦法?”
錢叔在店裡大聲說:“你那有沒有能轉財運的啥佛牌,給你錢叔整一個?這兩年他媽的太不順了!”
我想了想,說正牌效果慢,陰牌又比較霸道,我一般不賣親戚朋友陰牌。錢叔說那就來個正牌,我笑了:“正牌不見得能讓你很快就有財運,就像中國這股市,我估計近幾年大盤都不可能怎麼漲,別太指望佛牌。”
但錢叔一直纏著我,我爸也在旁邊幫腔,沒辦法,我只好答應給他弄一條放在店裡的正牌,售價兩千元人民幣的普通款。但同時告誡他:“正牌效果不強,要結合自身的福報,平時多行善,心態要積極,才能細水長流,有可能看到效果。”錢叔連連答應。
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老謝那張掛著和善又真誠笑容的肥臉一直在我腦海裡浮現,怎麼都趕不走。我做佛牌生意也不算短了,和方剛的合作也有幾十次,從第一次跟方剛見面起,我就知道他是個愛錢如命的人,甚至很討厭他。方剛不但每樁生意的錢都要算得清清楚楚,問個問題也收費,就差在我面前放個屁也要錢。可現在回想起來,方剛居然一次都沒坑過我,從來沒有,他會把錢賺在明處。但這個老謝正相反,我和他只合作過一次,就被他給忽悠了,並不是我有多笨,而是完全沒防備。
第0019章馬女士的結局
我想起之前方剛對我說過的話,現在才知道這老哥的良苦用心,不過還好,損失不大,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後不和老謝辦事就行,除非他把錢從我口袋裡偷走,否則沒門。心裡這麼一想,我感覺舒服多了。
正牌好辦,我每次回瀋陽都會帶上幾條正牌,以備不時之需。第二天,我隨便拿了條一千塊錢的崇迪正牌,打電話給錢叔,他說正在小區馬路對面的證券公司,我就順路給他送去了。
這家公司叫南方證券,大廳裡的股民大概有七八十個,一個個都像死了親人似的,表情麻木,面如死灰。大盤的顯示屏上綠多紅少,顯然今天又跌了。
錢叔和幾個股民坐在右側,大家邊抽菸邊聊天,看到我進來那,幾個股民眼睛發藍,好像看到仇敵似的。錢叔連忙把我往出拽,在大廳門口,錢叔埋怨我:“你怎麼又穿了綠衣服?”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說這是件紅T恤,並沒有綠啊。錢叔說:“怎麼沒有,看看你的鞋帶!”
再仔細一看,我才發現自己腳上那雙黑色Kappa運動鞋的鞋帶是綠的。我苦笑:“總不能讓我把鞋脫了吧?”
錢叔說:“脫了脫了,把鞋放在門口,沒人偷!”還沒等我說話,錢叔已經彎腰硬把我的鞋給扒了下來,扔在門口。我只好穿著襪子走進大廳,把佛牌交給錢叔,他高興地對那些股友說:“這叫泰國佛牌,據說可靈驗了,能轉財運呢!這是我鄰居田大侄,在泰國專門賣這東西的。”
幾名股友哈哈大笑,一人說:“這玩意能讓大盤從2000點漲到6000點不?要是能的話,咱們每人買上一百條!”我跟著笑笑,也沒法跟這些人說啥,就走了。
十來天之後,我總放不下馬女士夫妻,他們雖然沒再打電話罵我,但我心還是懸著。於是我又溜到馬女士的學校門口,等著有學生下課出來。一撥學生有說有笑地走出,我連忙迎上去問那位講課很特殊、很有激情的馬老師在不在。
幾位學生臉上都露出奇怪表情,沒回答我的話,快步走開,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