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名小卒還有一事未來得及告訴賈穆,但得知援軍訊息的他,已經有了足夠信心去迎接這場戰役。
突然傳來的一陣戰鼓聲,打破了趙溝村清晨的寧靜。
村頭死寂沉沉的一片甲士,突然迸發活力,一個個從地上豎立起來。
韓雄和賈穆來不及悲傷,直往村頭趕去。
還未來到河岸邊,便能望見河南岸一片廝殺,這正是“樂進”大軍的“主力部隊”。
“敵強我疲!我等劣勢明顯!”儘管賈穆內心沉重,憂慮不安,他依舊鼓起勇氣,拔劍指揮道:“全軍聽令!列好陣型!擋住敵軍!”
情況危急,韓雄連忙派人前去通報張泉,希望能夠從敵軍身後發起突襲。隨即組織救援隊伍,奔赴河對岸前去救援。
河不算深,駐軍之前已有兩座木橋,駐軍後,賈穆又派人在村東西兩頭,臨時搭建了兩座木橋,以便後備部隊增援。於是,在韓雄親自帶領下,二十多個擔架隊從村的東西兩頭出發,奔赴河南岸,搶救傷員。
還未過河,便聽到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大夥兒們不要怕!有王將軍在,河口丟不了!我等救援第一!”
由於韓雄親自帶隊,這些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卒們還算能夠挺住戰場上的壓力,在韓雄的積極鼓舞下,沒有一個退卻的。
話說,那王雙果然作戰英勇,一夜未眠,竟然還能帶隊及時展開陣勢,抵擋來犯之兵。那王雙先是繼續埋伏於南岸,由於清晨陽光不是太好,河岸兩邊起了大霧。不少兵將早已睏倦不堪,等了一夜都沒有半個敵人的影子,心裡都在暗暗抱怨賈穆、韓雄還有王雙,這幾個領頭的。在這灰濛濛的霧氣裡,受盡了寒風的洗禮,各個都已精力殆盡。就在部隊戰鬥力全無的時候,“樂進”大軍突然殺了出來,戰鼓擂起,旌旗如雲,銳不可擋,直殺向河岸營帳。王雙隨即一躍而起,左右兩側的伏兵一瞬間全都醒了過來,意識到,這,就是敵軍!這,就是偷襲!此時,沒有一個再做抱怨,一股腦兒全都站了起來,前排衝鋒,後排齊射,將那“樂進”大軍的先頭奇襲部隊打得落花流水。
那領軍偷襲的將軍,並不是金槍副將,而是來自襄城的一名小將,從來沒有經歷過大的戰役,可謂戰鬥經驗相當不足。他哪是立下了赫赫戰功的一代名將,王雙,王將軍的對手。
這次偷襲很快便成了反偷襲。
那小將所帶的五六百人馬瞬間皆被摞倒在地。
王雙一馬當先,一個揮槍橫掃,重重地將那小將擊落於馬下,生擒敵將。
當韓雄率隊趕來時,卻聽到了勝利的歡呼聲、吶喊聲。他驚奇地發現王雙正擒拿著那名敵將往河岸邊,大搖大擺地走來。
“將軍神勇!”韓雄很快就明白了,那王雙已經制住了敵軍的這波偷襲。
“哈哈哈!哈哈哈!”王雙見了韓雄,只顧仰天大笑,驕傲自滿起來。
於是,韓雄上前勸道:“此戰,將軍雖獲一勝,但切不可大意!敵軍甚多,在下恐有變……”
“先生不必多言!末將自有分寸!這些鼠輩,怎會是我的對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王雙笑得越厲害,韓雄就越是擔憂,驕兵必敗的道理,也只有旁人能夠理解。他苦苦等待了這麼久,終於擒獲一將。此時,這小小的勝利顯然已矇蔽了他的雙眼。
不只是那王雙,全軍上下都死守了一夜,這樣的勝利來得十分艱辛。帶著勝利的喜悅,這些士兵撤去了埋伏和防禦態勢,紛紛回營帳內休息,每個人都想好好補個覺。
趕來救援的張泉,看到這場戰役結束的這麼快,也感到十分納悶。於是,他找到正在營地裡救治傷員的韓雄。
張泉幫著韓雄一塊兒給受傷的弟兄包紮傷口,又疑惑地問道:“哥哥,這敵軍都被解決了?”
“來襲的隊伍的確都被撂倒,但我總覺得有些蹊蹺……”韓雄一邊給傷員纏著紗布,一邊嘆息道:“可惜,方才戰鬥太快太激烈,沒留下幾個活口。就幾個重傷俘虜,連話都沒法講……”
“咳咳咳!”
正當他們在談論傷員與俘虜時,一名臥躺在他們身旁的降兵吐出一口鮮血。他腹部中了一箭,左大腿也被劍刺破,胳膊上也有多處劍傷,正流血不止。韓雄還沒來得及安排人手給這名俘虜進行包紮。這一口鮮血很可能提示他有消化道出血,病根很可能就是肚子上的那一箭。
韓雄與張泉抓起紗布,連忙上前。
張泉在包紮傷口,韓雄則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