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張泉大呼一聲:“那山林危機四伏,王妃怎能親往?”
“是啊!王妃!萬萬不可啊!”韓雄連忙雙膝跪地,叩拜勸道。
張泉和那嚮導也跟著跪地相勸。
“你三人……這是作甚?”王妃有些不解,又對他們的極力勸阻感到有些厭惡。
可張泉繼續苦苦相求:“我等去了一百有餘,回來就剩三十,存活著的不到三成!”
“方才不是說,當時沒有嚮導,才會損失慘重!”王妃語氣愈加嚴厲起來:“那現在有了老鄉相助,想必,危險自當解除。又有精兵一千,還有何愁?”
韓雄也不顧王妃的嚴厲叱喝,繼續勸道:“可王妃不能有事,出了差池,在下怎麼向陛下交代?”
“是啊,姐姐……”
“勿需多言,你等先退下,今晚就到此,整頓一日,再向小秦嶺出發!”說罷,王妃雙袖一揮,轉頭就走。
張鈺與王軼蔚也不再爭辯,乖乖地跟在王妃身後,離開了正殿。
韓雄與張泉趴在地上,對視了一眼,相互嘆了口氣。
“哎!哥哥,怎麼辦?王妃非要去。”
“我等先退下吧,時候不早了。無論怎樣,先回去再說吧。”
三人一同出了大殿,韓雄與張泉臉上皆掛著一絲憂愁,而那老鄉卻面帶微笑。
“事情怎麼樣了?”向青見他們出了門,便上前迎道:“方才王妃可是生氣了?那伍太守也進來一趟?”
“先回住處再議此事!”韓雄低頭只顧自個兒下了階梯。
天色早已暗的一塌糊塗,此時正值衛兵換崗,這殿門前,漢白玉石階上,都被照了個通亮。
“先生這是怎麼了?”向青朝著張泉小聲問道:“為何看上去,將軍與先生臉色不好?”
那張泉看了一眼向青,“哎!”竟然就嘆了口氣,也跟著韓雄一同走了下去。
“這都怎麼了?”向青疑惑不解,跟著下了臺階。一旁的嚮導卻嘴角咧開,帶著微笑。於是,向青便悄聲問道:“老鄉,這是為何事高興?”
那老鄉笑曰:“高興?沒高興。只不過就是見了王妃真容!”
“嘿……”向青眨了眨眼,接著往下走去。本想著那老鄉會告訴他些實情,沒想到他竟是為了這等事情而笑……
話說,有件事情是韓雄與張泉不能理解的,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那伍太守變得更加居高自傲?而那城外的五營部隊是從何而來?
雖說,兩天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短。王妃初來縣城,當晚便下令組織重建弘農王廟。第二日,那伍習便親自來了趟王宮,先是向王妃獻了個殷勤,後又對王妃唯命是從。而王妃的命令中,有兩條是十分關鍵的:第一,招募外城百姓,集體搬遷,組建修建王廟的工程隊,或者說,勞工;第二,抽調出部分男丁,吸收周邊鄉民,整編成軍,建立五個新兵營。第一條命令,韓雄與張泉多半還是猜得出的;然而,這第二條命令若是傳出去,估計會讓韓雄等人難以置信,竟然是王妃親自下的命令,招募士卒。她要這些士卒作甚?不怕養肥了那伍習?為何那伍習先前不敢擴軍,可王妃一來,竟多生出幾個膽子,私自招兵,也不怕被曹司空知曉後,惹來殺身之禍。
皓月當空,卻有幾片白雲,不時飄過,增添幾分仙氣。
雖非中秋,可春意撩人,思意正濃。
“哥哥,在想家鄉吧!”夜深,張泉看到韓雄一個人在屋外徘徊,便與他一同賞起了月。
韓雄還真的是又想起了他的“家鄉”,想起了他的老婆,還想起紅昌姑娘之前說的那番神神秘秘的話。他兩眼迷離地望著張泉,問道:“賢弟,你的家鄉在何方?”
“我生在涼州,卻只記得在弘農的日子,對涼州老家的事,早就模糊不清了。”
“這麼說,弟弟是在弘農長大的咯?”
“哈哈哈!沒錯,也算是半個弘農人。”
“那宛城呢?”
“宛城……初來宛城時當然不錯,可自從投了曹操,就過著如同囚徒般的生活。”
“那如今的弘農呢?”
“如今的弘農?……哥哥是何意啊?”
“難道賢弟對今日之事,不覺奇怪嗎?”
“今日發生了許多事……哥哥指的是……”
“首先,杜都尉為何會知曉,我等歸來?”
張泉立馬反駁:“或許他等了很久呢?若是真知道,為何不在城頭另眾人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