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那倉頭村的位置已經暴露,但經過這一回瘋狂追殺後的殘敗,想必伍習會有一段時間不敢再來襲擊。
戰後又連續忙碌三天三夜,總算是將所有傷員都救治完畢。其中,一半傷員曾是敵人。
這種先殺再救的方式,一般人很難理解,但被救的“敵人”,心存感激,加上王妃感化,全都站在擁立王妃的這一邊。
倉頭村一役,韓雄一舉成名,“大漢聖手”的盛名幾乎在一夜間傳遍了整個弘農。
倉頭村重現天日,倉頭村的村民們皆擁護王妃,要求一同下山,拯救弘農。
經過幾日休整,一支精銳又現,儘管只有不足百人,但有王妃在,又有韓雄這名神醫聖手,山下村民,曾經參軍的老兵,走投無路的“叛軍”,聞之,紛紛來投。隊伍不斷壯大,很快兵將共計千人,既有足夠的兵器,又有農舍的支援,就差攻城車,弘農縣城幾乎是觸手可得。
在前來投奔的部隊當中,還有不少是由前些日子被伍習抓來的壯丁組成,其中一支小隊是由那夜獻計出逃的柳氏丈夫所帶領。
這一日,風和日麗,高山雲霧已經沒法擋住春光,整個弘農都洋溢著春的氣息。
而這一日,也是兩軍決戰的開始。
一大早,韓雄首先將部隊安置在楊家村,或許是伍習氣數已盡,一路以來都沒有受到任何攻擊,大小村鎮紛紛拿出糧食補給軍隊。
就在眾人還在緊張備戰之際,突然號角聲起,
“報!”
“前方何事?”
“東北方向,見一支人馬。”
“大約多少人馬?”韓雄向前買了一步,神情有些緊張。
“有……千人!”
“領軍的是何人?”
“小的不知,看樣子是官兵,打著‘漢’字旗號……”那小卒子回憶了下,又曰:“隊伍前頭一支輕騎正往此處趕來……”
“快隨我前去!”韓雄快步向前,大聲吼道:“所有人戒備!”
全村軍民倉促應戰,防線已經來不及佈置。這支剛組建起來的隊伍,雖缺乏訓練,但鬥志昂揚,反應靈敏,全都聽從韓雄的指揮,頓時展現出一副嚴正以待的架勢。
已經能夠依稀看到前方那支輕騎,全身紅色漢軍服,為首的高舉“漢”字軍旗,正快速向村頭靠攏,然而似乎沒有半分攻勢。
“前方可是王妃的軍隊?”
遠處騎將一聲高喊,剎住了戰馬,緩慢向村頭陣地走來。
“來者何人?”韓雄手提龍淵,戰戰兢兢,一人從前排走出。
“先生……”向青也提劍上前站於一旁。
“末將乃是段太守帳下先鋒,於超。末將特奉太守之命前來迎接王妃。”
段煨?……韓雄一怔:這段煨先前與我等打得熱火朝天,如今又來弘農,是為何事?是敵是友?
“前方可是韓先生!”那於將軍接著喊道。面對韓雄擺下的陣勢,他也對自己的判斷有所懷疑。
“正是韓某!”韓雄收起龍淵,便是一拜。
一旁的向青有些愣,他還在懷疑對方的來意,“先生,小心有詐!”
“無妨!”韓雄側臉道:“估摸著也就二十來騎,我身後還有上千弟兄,又有何懼?”
但這位小將軍倒是有些奇怪,不下馬,停在村頭,看上去謹慎的很,只是高聲喊道:“還望先生傳達,容末將面見王妃。”
韓雄轉身舉手揮了揮,示意大家散開,接著又迎道:“將軍請!”
“有勞韓先生。”那於將軍馬上行了個禮後才下馬入村。
韓雄領著那位於將軍去見了王妃,而緊隨輕騎之後的人馬也來到了村外。這兩支隊伍,雖靠的近,但沒有摩擦,雖沒有摩擦,但似乎不算融洽。
從那於將軍嘴裡聽出兩層意思,一是秦關也已被段煨控制,伍習已被定為叛軍,司隸校尉鍾繇命段煨火速剿滅伍習;二是王妃必須跟他走,離開弘農,段煨準備接她去長安,以保其安全,而這些隊伍將被段煨拿去參與討伍的戰鬥之中。
王妃既不反對,也不認同,就這樣送走了這位使者。
“看來,伍習大勢已去。”送走了那名於將軍,王妃開始與韓雄、張泉商量起來,“二位認為,本宮如何應對段煨的要求?”
“末將以為,萬不可去!”
“張小將軍何以見得?”
“這段煨雖素有賢明,然其為何要護送王妃至長安,而非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