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初平元年,董賊為了毒殺除去心頭大患,派李儒欲用鴆酒毒死少帝。李儒是何人?此人乃是董賊手下第一謀士,是董賊的心腹。
少帝臨終前,懇求李儒放過王妃,並答應將弘農郡獻給李儒。
李儒大笑,曰:“某乃董相國之臣子,豈能私受封地?更何況汝本為傀儡,現將為死人,又有何本錢,敢與某商量?”
“董賊逆天而行,自取滅亡也!”少帝不畏懼其恐嚇,站於王妃身前,臨死之際,最後一次樹立起一個男人的高大形象,擺著帝王的架子,嚴肅地叱喝:“難道郎中令不知其中道理?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這……”
“今日雖難有展翅之機,然他日董賊暴斃,時機成熟,先生亦可為漢之‘功臣’!”
李儒也不是傻子,這分明就是挑撥離間,忽悠他的話,可他還是心軟了。他咬咬牙,毒死了弘農王,也就是漢少帝劉辯,卻暗地裡放走了王妃,弄死一名婢女,化妝成王妃的樣子,拿去交差。
當到了董賊被殺之後,李儒果真得不到漢獻帝的賞識,卻因放走了唐王妃,不做過多懲罰。他自去了弘農,在獻帝的安排下,參與建設了這座廟宇。他整日勞作,親力親為,想要藉此洗刷罪孽,卻在快要建成之際,病倒於床頭,最終還是落了個不治身亡。
死者,是為了生者放棄仇恨,繼續存活下去;而生者,卻是為了完成死者的遺志……
弘農王臨死前終能擺脫傀儡的身份,做了一回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竭盡全力讓王妃不受傷害,哪怕是犧牲自己,犧牲弘農……
臨終前,他與王妃相抱而哭,只說了一句話:“本王非恨董賊之毒也,只恨不能與汝共度餘生……莫要心懷仇念……”
“妾身為帝姬,卻不能為帝分憂……”
眼看著左右兩名高大的武士,將弘農王拖走,硬生生地服下了鴆酒,王妃心如刀割,當場暈死過去……
時隔多年,王妃卻對此記憶猶新,這成了她心中最難以抹去的悲痛,也是慘淡人生的開始。
王妃抹乾了淚水,一手撐著桌角,一手扶著張鈺的胳膊,轉身走出了廟堂。
“王妃……”
此時的王妃,臉色慘白,黑髮凌亂,卻多了幾分威嚴與莊重。
“諸位放心,姐姐並無大礙……”王軼蔚一出來便發話打消了眾人的擔心。
“感謝諸位!”王妃向眾人行了個大禮,反倒讓鄉民們跪地不起。
“辛莊百姓們,儘管日子過得甚是艱苦,卻還不忘打掃這間破廟,本宮甚是欣慰……諸位快起……”
“日子再苦,我等也能挺過來!”
“弘農王廟就是命根……”
……
“哎!……”
王妃似乎再也無力哭泣,臉上顯現出幾分憔悴。
黃蒙提議道:“王妃……時候不早,何不在此歇息一日?”
“在下以為……”還未等王妃反應過來,韓雄便提議道:“在下以為,應當繼續趕路,前往縣城,將這裡發生之事如實彙報!”
“先生之言在理!”王妃微微點了點頭。
“這……也好!就依先生之言!”而黃蒙也一下子改變了原來的想法。
“王妃!王妃……”
鄉親們聽說王妃這就要離去,顯然是捨不得的,跪地不起,連連磕頭。
“諸位……”這當然牽動了王妃的心,可她忍著悲憤與不捨,俯身扶起一位老鄉,勸道:“快請起,快請起!本宮還會再來辛莊,這也是本宮之命根……”
“王妃!王妃……”
其實,王妃心裡自然是對這廟宇戀戀不捨,然而,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好,即刻啟程!”王妃下定了決心,鄉民們又跪退幾步,列成兩排,讓出道來。
王妃拉著張鈺與王軼蔚的手,緩緩走過人群,望著兩遍的荒林和破舊的民房,緩步往村頭走去……
張泉低聲問道:“哥哥,為何要如此匆忙?”
韓雄亦悄聲回道:“傷心……”
“這麼一說,似乎有些道理!”
“這也是賢弟提醒我的!”
“哈哈!我太過冒失,還好方才哥哥攔下了我。”
“這叫適可而止,不可過度。該讓她發洩的時候不能阻止,否則會讓她悲憤淤積於心。”
張泉連連點頭。
“更何況,王妃只帶著鈺兒和軼蔚兩人進了廟堂,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