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衛隊已至弘農宮門!”伍習帶著兩名甲士來到馬車跟前,單膝跪地,以一名將軍的身份向還在馬車內的王妃行了個大禮。
“有勞伍大人!”只聽得車內傳來王妃甜美又高貴的聲音,車簾便被王軼蔚緩緩掀開。王妃隨即俯身走出,站立在車前。
那伍習見到王妃,低頭不敢仰視,側臉向身旁的甲士瞟了幾眼。
那名甲士很快便明白了這位伍大人的意思,快步向前,跪在馬車旁,朝著王妃,挺起肩背。
“伍大人,這是何意?”
“請王妃下馬。”伍習繼續跪在地上……
“請王妃下馬!”那名甲士又挺了挺肩背,似乎抬得更高。
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也從沒想象過以這樣的方式走下馬車,王妃內心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
她向車邊挪動了兩小步,一腳踩在背上,另一腳直接落地。那名甲士牢牢地挺著肩背,絲毫沒有動彈。
可當王妃下了馬車,那甲士便低頭後退了幾步,撤回到伍習身後。王軼蔚和張鈺只得自己下了馬車。
“王妃,請!”
馬車前,幾百步騎早已列陣於道路兩旁,銜接著宮門前百餘甲士,形成一條直通宮門的長廊。王妃攜著眾人漫步向前,進入了這弘農宮。
剛一入宮,便可見到三座灰白色拱橋,其後又有三座宮殿,正殿位於宮中央,其兩旁又各有一座大殿。連線宮門與正殿之間的是寬闊浩長的漢白玉走道,兩旁有數百宮女在旁守候。
“拜見王妃!”
這些宮女見到王妃,齊身跪地,低頭拜會。
王妃站於宮門內,稍稍停頓了會兒,望了望四周的宮殿,又接著沿著走道繼續向前走去。
大約三百步,來到正殿前,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讓人想起在許都皇宮內的日子。這座大殿前頭是八十八階寬大平整的漢白玉臺階,數根粗壯的紅色大柱支撐起一座雄偉壯麗,金碧輝煌的寶殿。殿前兩尊麒麟,亦為漢白玉所雕刻而成。五扇殿門突然大開,皇族之氣從殿內迎面襲來,半米高的紅色門檻,增添了不少莊重的氣氛。殿前大門頂上,高高掛著一塊金色橫匾,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紅色字型“弘農”。
“又是‘弘農’?!”韓雄不禁詫異道。
那伍習得意地回頭望了望韓雄,回道:“沒錯,這便是真正的弘農宮!”
站立在這座弘農宮前,王妃也不禁發出感慨道:“這裡竟然藏著如此宏偉寶殿?”
“沒錯!要不是今日有幸護送王妃入縣城,或許這輩子也見不到這般宏偉雄壯的宮殿!”那黃蒙像是個鄉下人第一次入城一般,也對此讚不絕口。
伍習解釋道:“這便是原先修建給弘農王之宮殿,可惜修建一半,先王便已過逝……”
王妃卻還是不能理解,又問:“先前不是說,這宮殿是原先弘農縣府改造而成?為何如今會變得如此雄偉?”
“王妃有所不知,這弘農縣原是司州大都市,其經濟發展不亞於東西兩都,那原先的弘農縣府本就佔地不小。先王駕崩後,這座宮殿的進度便停了下來,又加上常年戰亂,這裡一度被封存,直至本官上任,重新建設修築,才有了今日之壯麗景象!”那伍習邊解釋,邊又開始自鳴得意起來。
他那高傲地樣子,做多了,多少都會讓人產生厭煩。然而,這段話卻喚起了張泉的共鳴:“這話讓我想起兒時,爺爺曾下令嚴禁進入此宮!”
似乎兩人還很投機,伍習接著說道:“也多虧張老將軍保護,只可惜當年弘農無力大興土木,繼續完成這座宮殿。”
王妃輕輕吸了兩下鼻子,似乎有點兒感傷,一手拎起衣袖,小作掩飾。
“姐姐,是否是受了寒?”張鈺關心地問道。
“無妨,無妨。”
“天色已晚,王妃,諸位,若還滿意,還請隨本官入宮殿後方,先安頓下來,好好休息,如何?”
“伍大人這是哪裡話?”王妃放下衣袖,語氣稍稍嚴肅,又帶有些責怪,“大人已為本宮做了許多,哪會有不滿意之說?……”
那伍習滿臉笑容。
“還請伍大人帶路,本宮這一路也未曾得到充分休息,趁此機會,就有勞大人了!”
“哪裡,哪裡!”
說罷,那伍習便命下人將所有人的住處都安排妥當後,與王妃告了別,自己帶著一隊甲士,與黃蒙一同出了宮去。
而這宮內,僅留守三百甲士,一百餘宮女、宦官,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