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領主桌上吧,等他回來再看。”他依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天空:“那個女人也收入地牢了嗎?”
“已經收入地牢了,兄弟們都在問能不能……”
“不能!”古古卡果斷地拒絕,轉頭望向年輕的強盜:“這是規矩,只有領主才有權利分配戰利品。今天收穫豐厚,你去倉庫裡面拿點酒犒勞一下兄弟們吧。烤兩隻羊,慶祝下。”
“是。”
此時,風向自北向南。
……
亞當站在沙漠中,腳邊全都是乾枯的屍體。
沒有面板,只留下一點爛肉和兩個黑孔的鼻子微微抽動了兩下。
他聞到烤羊的味道了,成為吸血鬼之後,他的嗅覺格外靈敏,即使是幾公里外的味道,只要風向對,他都能聞到。
有烤羊的味道,就意味著有人。有人,就意味著有血。
兩千年的休眠,在這期間他從沒有一刻滿足過。卻也是這兩千年的休眠,讓身體已經習慣了那種煎熬,至少能在渴望血的時候還保持著些許理智。
但現在他迫切需要血液來治療自己的傷勢。
身體不自覺地挪動腳步,朝北邊而去。
……
火把熱烈地燃燒,將整個大廳照得通亮。
強盜們在四周的矮桌邊席地而坐,歡笑聲和汗臭味佈滿了整個大廳。
幾個侍女來來往往地將剛切下來的羊肉分配到強盜們的盤子裡。
一個身上只掛了幾片布的舞娘正在環形圍桌中央破舊的羊皮地毯上跳著再普通不過的舞蹈,忍受著強盜們飢渴的目光。
“大人,是不是給在執勤的兄弟們也送點酒和羊肉。”一個強盜問。
古古卡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現在領主外出,他是這個城堡裡最有地位的人了。
略略地思考了一下,古古卡回答:“不用了,讓他們都進來吧。”
執勤的慣例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如今僅僅是一種形式,畢竟這幾十年來也從沒發生過什麼異常。在這片貧瘠的沙地上,只有他們搶人,還從來沒誰動過他們的腦筋。
就好比狼群,除非構成了困擾,否則人們不會主動去獵狼,因為除了腥臭的血和難嚼的肉,它們還有相當的武力,屬於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的活。
當然,最重要的是由於這條商道實在過於貧瘠,連政府都沒興趣干預。
很快,早就聽著大廳裡面的聲響恨得牙癢的站崗盜賊們蜂擁而至,慶祝活動變得更熱鬧了。
……
城堡的外牆,牆頭的火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個黑影悄悄蠕動著。
一道白光閃過,映出一具令人做惡的軀體。
亞當緩緩地在城牆上攀爬著,雙手看似枯瘦,卻擁有無窮的力量,深深地抓入石頭縫隙,磨破了血肉,但他卻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
這是**的力量,詛咒的力量。身體裡燃燒的渴望掩蓋了一切的疼痛。
聽到城堡裡傳出的歡聲笑語,乾燥的口腔裡忍不住分泌起唾液來。
……
城堡地牢,剛剛還在抽泣的女子取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張絕美的東方臉孔。
纖細的眉毛微微豎起,配以靈動的雙眼,有一種夢幻的神韻。她跑到木門邊仔細地探查外面的聲響,然後開始倒騰地牢的門。
接著,她又從地牢的草堆裡面摸出一個小石頭,猛地砸起門鎖。
剛才分明所有的看守都走開了,現在是逃跑的好機會,但是這個堅固的門鎖和不知什麼材質製造的實木門似乎不是那麼好對付。
半響,她終於放棄了破門而出的想法,嘗試著爬牆從視窗逃脫。
牆很高,視窗很小,但卻剛好適合她嬌小的身材。
嘗試了幾回,她發現自己沒有力氣也沒有技巧攀爬地牢的石頭牆,但是這個年久失修的地牢裡無處不在的亂石給了她新的想法。
她脫下自己的麻布外套和底下絲質的華服,露出姣好的身材,開始在地牢裡面一片一片地將衣服撕開。
……
此時,大廳的強盜們已經半數喝得爛醉,東歪西倒地一大片,其餘的人要麼在唱著奇怪地歌,要麼在互相起鬨灌酒。還有幾個直接在一邊擺起了賭檔玩牌。
“你去哪裡?”一個強盜問。
“媽的,輸光了,酒也醒了,我去外面吹吹風。”另一個強盜唾罵著走出了大門。
來到走廊,他注視著還在咆哮個不停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