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不知什麼絲的網混合在缸體裡,使缸體碎而不散。從這些裂縫中大家看到,原來這兩個缸裡沒有一點金銀財寶,而是各有一名五、六歲的小孩盤膝坐在缸裡。因為他們抬缸進祖廟時是按照挖出來的位置排列的,所以男左女右,看得清清楚楚。
這兩個小孩子不像那老道一樣只是一堆枯骨,而是衣著鮮豔、面目如畫、栩栩如生,五心向天的盤坐在那裡,顯然他們本身才是陪葬的東西。
村民們嚇壞了,一溜煙地跑回家去,誰也不敢大半夜的把這兩個小孩子重新埋葬。可是當天晚上,村裡一直有兩個小孩的聲音在喊,媽媽!媽媽!村裡的狗沒有一隻半夜吠叫的,還有的村民家聽到有小孩一邊敲門一邊喊媽媽,嚇得連被窩也不敢出!
第二天早上,太陽昇起很高的時候,村長才在村裡幾個德高望重的人的陪同下,領著一群壯勞力去了祖廟。他們想把挖出來的這三位重新請回土裡去,還特地請來了在當地據說因為頂仙而有仙力的神婆來。可是一近祖廟,他們就覺得情況不對,不僅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傳來,還有暗紅色的血跡從祖廟門口一直滴到裡面去。
大家嚇壞了,但是又不能不看看情況,於是大白天的點著火把,在那個神婆和村長的帶領下進入了祖廟。一進大門,就看到地上有好多死狗,每一個都是被利齒咬破喉嚨吸光了鮮血,村裡沒一隻狗能夠倖免,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狗昨夜一聲也沒叫就死在了這裡。而廟堂裡,那對如同活著一樣的小孩子也變了樣子,除了嘴邊有血跡外,整個身體全部開始腐爛了,似乎因為見了光和空氣,他們的肉身再也無法儲存。
那神婆說,因為有祖先的魂靈庇護,所以那兩個小鬼已經離開了,但因為已經驚動了他們,所以必須重新風光大葬才行,而且要葬到離村很遠的地方,最好離過一條河的。這可讓村裡的人為了難,要知道溪頭店是旱地,周圍的村也都一樣,再說,你把這凶神葬到人家那裡,別人肯定不同意。如果還要過了河,那要走出幾百裡才有這樣的地方。
大夥一邊商量怎麼辦,一邊又找了三個在當地比較常見的荷花缸,把這三具古屍必恭必敬地裝殮進去,祈禱這些鬼神不要因為村民們無意的冒犯而降罪。可是這根本沒有用,神婆說的什麼祖先庇護也根本不起作用。那個老道倒是沒有鬧騰過,可當晚那兩個小孩的聲音又出現了,挨家挨戶的敲門找媽媽,有幾家的門上第二天還發現了小孩子的黑手印。但如果只是這樣還好了,事實上從這天開始,村裡就莫名其妙的死人,不是有人走路走得好好的,就一頭栽倒在地,頭撞上石頭,當場死亡,就是有人不明不白的上吊自殺,還有好朋友之間突然拔刀相向的,當時離這三個水缸比較接近的人更是瘋的瘋,病的病,就算是八字超硬的村長,雖然自己沒大事,可老婆卻瘋了。
這下大家害怕了,心想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三個瘟神送走。他們村很貧困,本來想拿老道身邊的那幾件珠寶賣了錢分一下的,這下也知道沒那個命得這飛來外財了。於是把珠寶偷偷賣給了前來私收古物的文物販子,拿著那筆不菲的收入,想辦法把那三個荷花缸裡的東西厚葬到五百里外的河那邊。」
「從此後,他們就沒事了嗎?」聽阮瞻講完後,小夏問。……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時候,你反而記得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第七部 陰童 第三十七章 童男童女
「算是沒事了吧!」
「可是『算是沒事了』是什麼意思?」包大同問。
「意思是說,溪頭店從此後並沒有受到『很明顯』的騷擾。」阮瞻斟酌著字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溪頭店的情況。
事實上,從表面上看似乎是平安無事了,半夜裡再也沒有小孩敲著門喊媽媽,但從那以後,整個村就像生了重病、被抽走了陽氣的人一樣,再也沒能恢復以往的健康。以前只是貧困罷了,現在整個村子都籠罩在陰暗、脆弱的氣氛之中,沒有絲毫的旺盛生氣,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所有的人噤若寒蟬,村裡人的身體也非常脆弱,連飼養的家畜和狗狗們在內,三天兩頭生病,也不知道是當時被嚇得太過,還是那三位瘟神降下了什麼災禍。
對這一切,阮瞻看在眼裡,心裡很明白是怎麼回事。要知道人的頭頂和肩上總共有三盞陽燈,所以總有老人說半夜走夜路,千萬別回頭,因為一回頭,陽燈就會滅,等三盞燈全熄滅,人就沒有先天的氣息來抵擋陽氣了。但就算走夜路遇邪,陽燈熄滅,只要能熬過危險的時刻,第二天白天,大地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