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明翎抱著劍靠在一邊問瞿心燈道。
“嗯,這個人你怎麼看?”瞿心燈問。
明翎答:“剛剛擒她的時候我試探了,有點東西,多是巧勁,但是根基不穩,輕功不錯,估摸著習武沒有太長時間,但是個好苗子。她說的那些話應該沒什麼假的,就是不知道剛剛我們說的她聽到了多少。”
“派人暗中跟著她。”
“好。”
*
瞿心燈是沒有想到會在承華宮裡頭瞧見柳淮的。太后要做壽,他這麼會來到這裡?過壽的日子搞過來一戰犯,太后她老人家不嫌晦氣?她不是最注重這些東西的嗎?
後來是瞿夏與一內侍聊閒話時才得知,承華宮中花木無數,眼下四五月中,正是牡丹盛放的時節。牡丹既是花中之王,又是酈太后所獨愛的,此時的承華宮已然是一片牡丹的花海。
然而牡丹盡數開了,可唯獨有一株名貴的“御衣黃”遲遲未曾綻放。
據說太后娘娘對著株御衣黃愛護不已,日日夜夜叫蒔花的工匠盯著,就希望其能夠在她生辰之時綻放——這是多好的一個彩頭!
然而天不遂人願,著山頭上的話盡數開了,就是不見著株御衣黃有一丁點的動靜。花匠們皆是心急如焚不得辦法。這是就有人想起一個人來。
主意是太后身邊那個叫管齊的太監的乾兒子出的,他說聽聞當年柳禪柳老爺子是蒔花的好手,經有他手調養的花木無一不茂盛,這花啊草啊的甭管出了什麼毛病,他一診便能診出來。而柳淮——柳禪老爺子唯一的孫輩,又是老爺子一手教養長大的,想必這蒔花的本事也是學了一些的。
管齊和上頭幾個大太監一合計,欸,是那麼一回事,死馬當活馬醫,便就講柳淮從承恩寺裡頭押送了過來,扔進了花房與那御衣黃牡丹作伴。
治不好花,那就治他的罪。
瞿心燈聽了,手上修剪花枝的動作一頓,看了明翎一眼,意味不明。不過,不想他還有這樣的手藝,瞿心燈要去看,便一路摸到了花房,沒有叩門。
“你這裡倒是清淨,一個人都沒有。”瞿心燈擺弄著手上的柳枝,靠在門邊到。
“心燈姑娘來了?!”柳淮擺弄著花葉的動作停下,面上是看得見的欣喜,他接過瞿心燈手上的柳枝,在花房裡頭尋找著什麼東西能插上。
“你還會養花?”瞿心燈問。
柳淮微笑:“我會的東西多了,只是姑娘不知道罷了。”
“你還會什麼?”
“會做飯算不算?”柳淮思考。
瞿心燈道:“做飯?勉強算吧?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
柳淮輕笑:“其一,我並非是君子,其二,這‘君子遠庖廚’蓋勸誡君王施行仁政耳,並非是說君子都不下廚的。”
“嗯。”瞿心燈點了點頭,之後便沒有說話,她沒有說話,柳淮便也沒有打擾她,為她添茶時說了句“我這裡沒有好的茶葉。”,之後便又去看那株御衣黃了。
“太后娘娘對你還挺上心的。”瞿心燈笑,“給你安排的這一處院子倒是比在承恩寺裡頭好。”
“託姑娘的福,要不是姑娘提點,在下早被那些踩狼虎豹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柳淮坐在她身邊笑容和煦:“還沒問姑娘那些線索的事情,那些東西大多都是秦大將軍蒐集匯總的,許多事情我也未可知……就現下的證據,夠嗎?”
聽他這樣問,瞿心燈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姑娘在想什麼?”見瞿心燈良久沒有說話,柳淮輕聲問。
“在想手頭上這些東西都夠做些什麼。”瞿心燈將下巴抵在胳膊上,在桌子上趴著,像原野上慵懶休憩的豹,黑髮如瀑,光澤、飄逸,動人十分。
“平川一案過於複雜,後面的實力盤根錯節一時難以理出頭緒,想來姑娘是因為這個煩心?”柳淮低聲道。
瞿心燈想了想,答:“一半一半吧。書先生留下的證據我已然著人去查,想來不久之後便會有眉目。一路往後挖下去……”
“姑娘有懷疑的人選了?”
瞿心燈的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半晌,她方道:“戶部之後背靠的是太后……平川一事插手的,只有太后嗎?”
瞿心燈低垂這眉眼,指甲扣著桌上的木屑。這動作落在柳淮眼中有些鬱悶可愛,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那姑娘打算如何?”
瞿心燈點了點桌面,眼神中閃過一絲暗芒:“這麼做?我在這段時間查出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