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47. 真的真的好想你

對面有人,但是沒有來一絲聲音。

柳淮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個人是這麼進來的?他的住宅周圍是有聽天閣的灰衣使在暗中保護的,這人竟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進來?柳淮忽然有些後悔前兩日將宅院內所有的機關都拆除了。

“你想要做什麼?”柳淮的聲線有些發緊。

對面還是沉默不語,像是一個頑劣的看客在欣賞他在恐懼之下的窘迫之態。那人將手中的繩子收緊了一些,柳淮的身體事情平衡控制不住得往前傾,繩子摩擦地他有些疼。

這人不像是有惡意,倒像是在玩什麼遊戲。這樣……這樣惡劣且能神出鬼沒穿過灰衣使的布控進到他院子裡的人——

柳淮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了。

“姑、姑娘?”柳淮有些愣神,痴痴地問。

瞿心燈輕嘖一聲,繼續拽了拽手上的繩子,柳淮身體往前一撲,臉撞到了她護腰的銀甲上。

就這一聲,便足夠柳淮確認這就是瞿心燈了。她抬手在柳淮發頂摸了摸,像是順毛似地輕輕在他背上撫摸著——在她發現柳淮的淚水浸透了臉上的紗巾,幾乎要沁透她的軟甲,沁到她的肌膚上。

“這就認出來了?沒意思……嘖,哭什麼……”

“還以為姑娘不回來了……”

瞿心燈的手繞到他的後腦,輕輕解開那條綁著他的紗巾,皎潔的月色和閃爍的火光之下,柳淮一雙不安、惶恐、脆弱、通紅的眼睛映入瞿心燈的眼底,後者輕輕撫摸著他的側頰,最終俯下身在他眼皮上輕輕落下一吻。

“這不是回來了嗎?”

她的動作牽動這手上的力道,柳淮和他更貼近了一些,於是看清綁著他的手的是一條拇指粗細的鞭子,一頭緊緊綁住他的手腕和小臂,一端被瞿心燈握在骨節分明的手中,末尾的地方垂下來一段飄逸的流蘇。

柳淮莫名覺得心安和滿足。就這樣一直下去吧。就這樣一直下去,永遠不要放手,永遠不要。

“受委屈了?”瞿心燈的指腹摩挲著他的下顎。

柳淮搖了搖頭。

“有人欺負你?”

柳淮搖了搖頭。

“你這樣看上去怪可憐怪憔悴的。”

柳淮抿唇。

“每日有按時吃飯嗎?”

柳淮點了點頭。

“那喝藥呢?”

柳淮又點了點頭。柳淮又搖了搖頭。

“嗯?”

“太想姑娘了。只是太想你了。”他的臉緊緊貼著瞿心燈的小腹,那裡柔軟而溫暖,傳過來的溫度讓人流連,貪戀。

瞿心燈心裡被什麼勾住了似的。她拉了拉手上的鞭子,一隻腳踩在柳淮的膝上,另一隻手挑起他的下巴,問:“這麼一個想法?”

柳淮看上去很享受這樣的姿態,他的下巴親暱地蹭了蹭瞿心燈的手,眼睛都微微眯了起來,勉強能活動的手指輕輕勾住了瞿心燈胸前垂下的髮絲和髮絲間的稀碎的珠玉鏈子。

她今天的這一身扮相當真是美極了。柳淮幾乎不舍眨眼。

柳淮之前從未見她穿過這樣繁雜又層層疊疊的衣服。明明看上去是隆重的禮服,然而肩上、腰部又綴飾著銀白而寒氣逼人的銀甲,隆重端莊中又帶著幾分肅殺。袖口和領口是各類奇珍異獸樣式的金銀線的繡花,上頭縫上了玉石寶珠,頭上的冠子上也有熠熠生輝的寶珠,珠簾垂著鬢邊,垂在髮絲裡,兩枚流光溢彩的寶珠墜在耳鐺上,隨著她的動作擦著側頰輕輕晃動。

然而所有的這一切都被那張恣睢意氣的面龐給比了下去,讓人下意識想要成分。沒有人能將她拘束。

而此刻的他……柳淮肩頭的涼意迅速被一絲難以言喻的燥熱代替。她披在身上的大氅此時盡數堆疊在腰間,像是一朵花、一份禮物一樣簇擁著他,而裡衣要掉不掉地掛在肩頭,露出半個潔白如玉的胸膛和未曾完全癒合的泛著紅肉的疤痕。胸前一點茱|萸看上去有些興奮。柳淮的身體在瞿心燈的注視下輕輕顫了顫。

她都看到了。柳淮痴痴地想,心裡暗藏著數不盡的興奮。這樣興奮的他,這樣披露慾望的他,這樣真實又醜陋的他,她看到了卻仍然願意將目光分給他。

“真的是每一時每一分都在想,看著早上的天色在想,看著天上的浮雲也在想,行也想,坐也想,夜裡在夢裡,很深很深的夢裡,也在想。”

“我也想你。”

“嗯。那我比姑娘想我還要想姑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