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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到處都能偶遇狗砸

旁邊站了站。

“這是誰啊?這麼大的架子……”

“看著樣子不好惹得很……”

“這一身珠光寶氣,一般的小門小戶哪有這樣的家底?腰上環的是金鑲玉的配飾,不會是‘六氏’裡頭的酈氏子弟吧?”

至於為什麼是“六氏”,畢竟下三氏的名字倒是沾了一個“下”字,如此一來就沒那麼好聽了,再加上那三個氏族是這些年發展起來的,許多人便叫前面的六個“六氏”,至於其他三個,就叫“新三氏”。

瞿心燈聞言往他腰上一瞥,金玉的配飾相得益彰,想起來酈家子弟確是都是腰佩金鑲玉佩,這一個架勢格外囂張跋扈,不知道是哪一脈。

圍觀的眾人看清了這枚象徵著身份的玉佩,讓開一條路來。趾高氣昂的酈氏公子大搖大擺到內圍柳淮,瞿心燈趁機也往前擠了過去,她的目光也看了過去,那人仍是跪在哪裡。

身形筆挺孤傲,如負雪竹枝,瞿心燈只覺得就是沒有靠得很近,似乎就聞到他身上的冷香。

這個酈氏公子顯然就是來找茬的。早上柳淮跪在這裡的時候,圍觀吧人便一刻都沒有少過,先不說這裡赫然跪著一個活人,就是太后派遣來監督他的這兩個內侍,這著實顯眼萬分。

原來這個就是那個罪不可恕的賣國賊柳淮。

來往眾人大的目光赫然變得厭惡憎恨起來,原來就是這個害的平川失守,餓殍滿地,屍骸遍野。被人抱在三四歲的稚童尚且知道賣國罪大惡極,千萬人得而誅之,手中的九連環“框——”往出一擲,直直砸到了柳淮的額角。

那件物什上面有些鋒利的稜角,將他的額角劃出了一道寸長的血痕,殷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側頰流淌而下,面色蒼白,他活像是從地獄道爬出來的惡鬼。

後背傳來一陣疼痛,那個酈氏的公子一腳踹在了柳淮的背心,瞿心燈指尖一動,鋼針已經準備好了,在將要飛出之前,柳淮被那個酈氏子弟踹倒,倒在一片狼藉之中。

他看見了她。

瞿心燈看見他輕輕搖一搖頭,手中要起勢是動作又放了下來。

“這就是那個賣國的狗貨?狗孃養的東西,生出這麼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來,也是太后娘娘仁慈,這貝戔禾中死一百回都不夠。”那酈氏子弟輕哼,語氣輕蔑。

“好!罵的好!”周圍傳來一陣喝彩,有人拍手叫好。

“罵得好!罵的好!貝戔禾中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那些文人罵不出如此下流的話來,但聽見這紈絝之言,亦是無一步不贊同。一個石塊不知道被誰砸在柳淮的肩上,他一聲悶哼,這一聲痛苦的呻吟像是周圍人的興奮劑一般,一個包著幞頭的文人鼓起勇氣來給了柳淮一腳,踹過之後,腳跟狠狠地碾在柳淮無禮地垂在地上的手。

瞿心燈目光一暗,一根針從袖子飛出,鐵製的針沒入那幞頭文人腳踝。後者發出一聲痛苦的屋簷,捂著腳踝倒了下來。群眾譁然。

“唔——”

一口溫熱的血從柳淮的嘴角溢了出來,這一腳,是死命往心口踹的,而柳淮的心口,還有一根沒有取出來的附骨針。

血氣一個勁往上湧,這時眾人才發現不對勁了,這個人這麼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

酈氏公子有些不知所措了,似乎也沒想到這個這麼禁不住磋磨,兩腳就踹的半死不活了。眼看著事態似乎有些脫力控制,竟然跑了。兩個內侍也感覺事情不對勁了,太后娘娘叫他們兩個看著人,此人還有用,別到時候將人看死了,一個內侍有些哆嗦這去探他的鼻息。

微乎其微。

此時瞿心燈也顧不了不多,向瞿夏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便去招呼這圍觀之人散開。

“去找大夫啊。”瞿心燈一腳踹在蹲在地上那個有些手足無措的內侍的屁股上,低聲道,接著跪坐在地上將柳淮撈到了自己懷裡。

鼻翼間傳來熟悉的味道,柳淮甚至都要以為是走馬燈了,直到瞿心燈熟練檢查過他的呼吸、脈搏,最後一巴掌扇在柳淮臉上。

“別睡。”瞿心燈的聲音裡頭壓著怒火。

“對,找大夫……這……這人死了就沒辦法交差了……”

內侍自顧著喃喃,瞿心燈趁他沒有注意,眼疾手快將一顆丸藥塞進柳淮嘴裡。

瞿夏在邊上疏散這圍堵在一起的百姓,剛剛還有些成效,大家都怕火燒到自己身上避之不及,然而不知道誰說了句:“死不足惜的東西,找什麼大夫,他死了好!他死了好啊!他不死這麼對得起平川九萬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