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沉默了起來,久久不語。蘇禾柳咬著唇角,又恨自己說錯了話。心裡頭兩個聲音在叫囂著,一個是肖孟九知道商澤修下落卻不肯告訴她的訊息,一個是肖孟九對何寧那股子被她看在眼裡的痴戀。
相比起商澤修曾經對何寧做下的那些混賬事,她更加願意看見何寧成為肖孟九的女人。只是心裡愧疚,她已經失去了一個知己,不想再丟掉第二個……
“寧兒,我有商大少的訊息。”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還要不要臉?
她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沉重的厲害,擔心是自己聽岔邊了,又問蘇禾柳。“你說什麼?”
“我知道商澤修的訊息。”
剛說完這句話,何寧的臉就湊了過來,大大的杏眸流露出驚喜。“你真的知道?”
蘇禾柳有些心虛起來,只能強裝著鎮定,扯起了慌來。
“我聽有個老闆說,有個長的像是商大少的人,出現在了武昌。”
“在武昌哪裡?”
蘇禾柳歉疚的望著她。“說是在醫院裡頭,具體哪家醫院我不清楚。而且,而且聽說那人傷的不輕,估計都沒性命了。”
何寧反倒是笑了起來,這麼些天,終於是等到了商澤修的訊息。“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蘇禾柳有些擔心她,拉著她的手問:“寧兒,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那人都快要死了,可能現在他已經死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你在給澤修添福呢。我要去武昌,我要去武昌!青竹!”
何寧掙開蘇禾柳的手,高聲喊起了青竹,一邊喊,一邊跑出了屋子。
蘇禾柳有些急了起來,她把這事兒說出來,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掀開了被子想要下床,又不小心撞翻了放在床邊的那碗冷粥。粥灑了一床,還得重新換。
蘇禾柳有些憂傷起來,何寧一直以來,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覺得商澤修還活著。今天她忍不住的多嘴,她敢肯定,何寧明天就會衝到武昌去找商澤修。
何寧一直都那麼勇敢。
那她呢?
自嘲的笑笑。“蘇禾柳,你就是個慫包。”
第二天一早,何寧就把商瑜託付給了蘇禾柳,自己帶著青竹就買了去武昌的火車票。當肖孟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當天的晚上了。
他那隻大手掐住蘇禾柳的咽喉,用商瑜一輩子都記得的陰狠說了讓蘇禾柳後悔了好幾年的話。
“要是何寧出了什麼意外,我一定要你死了都沒葬身的地方!”
而在武昌,病房裡頭的商澤修已經能夠沒有障礙的走路了。只是走一段歇一會兒的,讓他有些喪氣。
“先生,我買到火車票了!”
護工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張熱乎乎的火車票,遞到了商澤修的面前。商澤修收好了票,由衷的道了一聲謝。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先生現在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夫人能瞧見你平安歸來,一定會高興的。對了,我打聽過了,陳小姐過兩天要出武昌,去哪兒倒是不知道,但是你上火車那天,是絕對趕不回來的!”
商澤修勾著笑,愈發期待了起來。
陳景俞跟軍閥能有關係,商澤修一點兒都不懷疑。她的表哥就是當兵的,她在意外外頭又僱了幾個人盯著他,他都知道。
他時不時的偷著陳景俞的錢,然後一邊讓那男人再去發假電報,一邊又扣出一些來,讓男人幫他買了一張回青州的火車票。
那封寄走的信也不知道有沒有到了青州,怎麼久久都不見訊息。他心裡等得著急,乾脆就自己回去,不要何寧來接了。
這才有了偷買火車票的事情。這事兒要是被陳景俞知道,估計著會讓整列火車都走不了。
商澤修望著院子裡頭那幾個永遠都在一邊看報一邊望著病房的男人,冷冷笑著。
“陳景俞,我願意留在這裡,不過是為了治好腿上。我想要回青州,還真的回不去麼?”
於是商澤修回了青州,而何寧,在商澤修所乘坐的那列火車剛剛開走不到一刻的時候,終於踏上了武昌的土地。
青州。
蘇禾柳在第二天一早就被冬香給喊醒了,說昨天那個鄭司令又過來了。
她不予理會,翻個身又記者睡,把冬香急得直想跳腳。外頭那些拿著槍的人,她見了就害怕,偏偏現在何寧又沒在青州,唯一能做主的,就只有蘇禾柳了。
而且,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