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一時愣在了那裡。
“你以為你出京去郊遊?你這是去打戰,真刀真槍,那可是會要人命的。你覺得自己平日裡能同別人打幾架,打贏幾個紈絝子弟,就老子天下無敵了,如果是這樣,你趁早歇了那心思,老老實實在京裡待著吧。”
周延明這話說的不客氣,周寶珍心下也有些詫異,二哥一向最能體貼人,怎麼今日對著六哥卻這樣刻薄起來。
看自家六哥一時愣在那裡,臉上的神色似有些羞惱,周寶珍忙起身,拉了周延安的手對他勸到:“六哥,想來二哥說這些也是太過擔心所致。這不早上母親還同我說戰場上刀劍無眼,心裡也是格外當心父親同哥哥們呢。”
好在周延安也不是個小氣的,雖說突然被自家二哥這樣說,面上難免有些下不來,只是如今見妹妹來勸,他也就笑了笑,不在意的說到:“我知道,二哥這也是為我好呢。”
周延明也知道剛才自己的話說得有些急了,可是無法,按著他的意思,延安這時候其實並不適宜上戰場,無奈父兄皆同意讓他去,再一想有些事情,有些道理他自己不經歷了,是永遠不會明白的,趁著如今尚有父兄可以在旁看著,出去歷練一番也未必不是好事。
只是,剛才看著弟弟如兒戲一般侃侃而談,他少不得沉不住氣了。
“延安,剛才確是二哥說話有些過了,還請你原諒則個。”想明白了,周延明便乾脆的向弟弟道歉。
“二哥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哥哥教訓弟弟本就是應當的,如今二哥這樣說,把弟弟當成那等小氣的糊塗人不成?”
周延安一向是爽快性子,如今見自己二哥同他道歉,便重又高興起來。
接著,又見他正色同自家二哥和妹妹說到:“其實,二哥說的話我都明白,你們放心到了那兒我定當聽父親的話,老老實實的當好我的大頭兵。”
說著就見他轉向周寶珍,拍了胸脯同她說到:“珍姐兒,你看著吧,等六哥以後成了大將軍,你就是嫁到誰家也不用怕了。”
“好,那寶珍就等著六哥將來替我撐腰了。”
聽了這話,周寶珍倒不像一般姑娘那般羞惱,而是笑看了自家六哥,大大方方的同他說到。
上房裡,朱夫人同二老爺兩個母子相對而坐。
二老爺回來了,自然是要先去上房見過母親朱夫人的。母子見面,起先場面還有些尷尬,彼此之間簡單的互相問候了幾句,便冷場了。
好在有光哥兒在,老人家見到孫子總是高興的,且光哥兒虎頭虎腦的,如今也正是好玩的時候。
逗了一會兒孫子,待乳母抱著孩子下去了,朱夫人看著低頭一言不發的兒子,想如今他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心下也是一嘆。
“回來就好了,如今你兒子也有了,至於你媳婦那裡要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你就讓著些吧。”
想想二夫人的性子,朱夫人不放心,到底還是囑咐了兒子一句。
“兒子知道,再說這事本就是兒子對不住她。。。。。。”
“夫人,老爺回來了。。。。。。”
丫頭進來報信的時候,二夫人正在床上躺著,自從上房回來之後,二夫人便如那失了水的魚,是一點精氣神也沒有了。
四姑娘見她這樣,知道打擊太大,她一時半會兒必定是轉不過彎來的。因此也不很勸,想著讓她自個兒靜一靜也好,便帶著丫頭們出去了。
二老爺進來的時候,四姑娘正看著人給弟弟收拾屋子。
見到女兒,二老爺面上有些訕訕的,看了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父親回來了,我正看人給弟弟收拾屋子呢,不如讓乳母先抱了弟弟到我院子裡玩一會兒吧。”
說著四姑娘朝二老爺身後看了看,小小的一個孩童,被乳母抱在懷裡,穿了大紅色的薄綢衣褲,兩隻眼睛像兩顆黑珠子,裡頭又幹淨又明亮。
大概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小孩子覺得新鮮,就見光哥兒只是轉頭看個不住,卻也並不吵鬧。
四姑娘心下一嘆,恐怕他還不知道,此生他或許再也見不到親生母親了,只盼著他長大了不要恨她才好。
四姑娘走過去,那乳母抱了孩子下意識便要躲,四姑娘只作不知,拉了光哥兒的手看了看,回頭朝二老爺笑到:“父親,弟弟長得像你。”心裡卻想著,這個乳母是不能留了。
見女兒不像是排斥光哥兒的樣子,二老爺臉上的神色也好了起來,笑到:“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你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