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卻在轉彎處撞上了三姑娘。
姐妹倆因著各自的親事,最近見面總像是有幾分尷尬,所以有意無意倒都避著些對方,此刻狹路相逢真有點避無可避的意思了。
三姑娘是個敦厚的性子,見了二堂姐心裡總覺愧疚,想著要不是因為公主看中了她,也不用害得二姐也跟著倉促的定親。再加上二夫人在外頭說的那些話,三姑娘多少也有耳聞,只是為人子女的也沒有反過來教訓長輩的道理。此刻乍然碰上二姑娘,三姑娘一時倒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二姑娘起先也是一愣,只是看著三姑娘滿臉歉疚的摸樣,心裡又覺釋然了幾分,到底和二伯母不是一樣的人。
三姑娘性子溫柔敦厚,凡事從不掐尖要強,要是能嫁去一戶家風清正的中等人家,有著國公府這個強有力的孃家,想必能保她一聲順遂。
可惜平國公府情況複雜,未來的三妹夫雖說是公主之子只是處境尷尬,聽說性子也是忠厚老實的很,三姑娘以後嫁進去要在繼室婆婆手下過日子,以三妹妹的性子恐怕未必能應付周全。
聽說當初二伯母一聽是宜陽長公主來提親,什麼都沒問便沒口子答應了,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這麼想著,二姑娘在心裡一嘆,面上卻像是無事一般笑著同三姑娘打招呼:“三妹妹這是要往那裡去?”
三姑娘見二姑娘待她仍如過去一般親切,心下不僅一鬆,繼而又感嘆二姐姐果然是個大度的人,忙感激的衝她笑了笑答到:“我聽說七妹那裡有南邊來的好花樣子,便想著去她哪裡借來看看。。。。。。”三姑娘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越說越小,臉也紅了起來。
二姑娘心下了然,恐怕三妹這是要開始準備婚事要用的繡品了,如今見她含羞,也只裝作沒有聽出話裡的意思:“我才從大哥處來,他們兄妹幾個都去跑馬場了,三妹這會子過去怕是七妹還未回來呢。”
三姑娘聽了謝過二姑娘,姐妹倆又說了幾句話,便各自走開了。
大房裡,今日周景頤難得休沐在家,朱夫人體恤兒子辛苦,昨日晚飯後就言明今早不用夫妻二人過去請安了,而幾個孩子又很有眼色的都沒有來打擾,夫妻二人倒索性賴起床來。
此刻,丫頭們都在屋外的廊下候著,內室鮫帳低垂,侍女遊園紗屏後的冰山過了一夜也早已化成了水,只餘下一絲尚帶溼氣的涼意瀰漫在室內。
周景頤穿一身白色寢衣,烏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他以手支頤側臥在床上,臉上尚帶幾分饜|足後的慵懶,真是說不出的風流俊雅。
柳氏此刻臉上也是潮紅一片,看著這樣的丈夫心下也覺甜蜜,只是一想到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還弄這樣的事,真真讓人說不出的羞意,抬眼有些嗔怪的看了丈夫一眼,手上卻總像是有幾分不自在。
“真是越老越不知羞了。。。。。。”
周景頤含笑的看著妻子,伸手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唇邊以唇輕觸,目光含笑的看了她,低沉帶笑的嗓音如玉磬相擊:“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
這回,柳氏簡直連脖頸處都泛起一片緋紅來,這樣繾卷露|骨的表白,真是赤|裸|裸|的調|情了,這樣的丈夫哪裡還有半分平日裡在外人面前端貴自持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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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延青的婚事你看的如何了?”周景頤想起妻子這些日子一直再替長子相看親事。
“我正要同你說呢,那些姑娘們我平日裡看著倒覺個個都不錯,只是一說要配給咱們延青,卻又像是總能挑出幾分不足似的。這溫柔和順的又怕她是個軟弱的,以後當不起長媳的責任,那聰明有主意的又恐她為人太過精明厲害,娶回來以後鬧的家宅不寧,更有一層還要顧慮到兒子的喜好,總要讓他們夫妻相得才好。。。。。。”柳氏見丈夫問起長子的婚事,便將最近一直困擾自己的事一股腦的傾吐了出來。
只是,柳氏這話還沒說完呢,周景頤就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柳氏伏在丈夫的胸膛上,感受著從他胸腔傳來的震動,聽著那低沉的笑身,不由起身嗔怪的同丈夫說道:“人家正沒主意呢,你倒還笑話人家。”
由不得周景頤不笑,妻子此時的摸樣,他彷彿看到了小女兒珍姐兒對了自己撒嬌時的樣子。
“你這也是關心則亂,”笑過之後周景頤柔聲的勸慰起妻子來,“殊不知金無足金人無完人,哪裡有那挑不出毛病的人,只要姑娘人品心性不壞,別的地方遷就些也就是了。不過你說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