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心生憐惜。
“給母親請安。”三姑奶奶給朱夫人行禮,又推了女兒上前嘴裡說到:“貴姐兒,快給外祖母請安。”
李貴姐這才戰戰兢兢的給朱夫人行禮,那禮也行的不甚標準,行過禮後便又往母親身邊捱了挨,抬眼偷偷打量屋裡眾人。
朱夫人看不上李貴姐這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揮了揮手到:“你們母女身上有孝,這府裡到底還有我和你父親在,以後沒事就在客院裡歇著不要出來了。昨日你嫂子已派人往你們家去了,若真是族人不好,家裡自會替你們做主。”
三姑奶奶聽了臉上便有些訕訕的,因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說到:“母親說的是原也該如此,只是可憐我們貴姐兒小小年紀,就要跟著我受苦,一般原也該是大家小姐,卻連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
又看向在朱夫人身側坐著的周寶珍嘴裡笑道:“這就是我那七侄女吧,看這模樣再看這通身的氣派,這才是咱們這樣人家的姑娘該有的做派呢。”
“這事情原也怪我,昨日裡一忙就忘了叫人給妹妹和外甥女預備幾身衣裳了。” 柳氏見她說的不像便出言淡淡的說到,又轉身吩咐自己身邊的丫頭:“叫人開了庫房選幾匹素淨些的料子,這兩天替姑奶奶和表小姐趕出幾身衣裳來才好。”
周寶珍看了兩眼,見李家表姐一直往自己身上看,便朝對方笑了笑,卻見對方似是受了驚嚇般的躲了開去,便覺得有些無趣便低頭玩起了自己手裡的帕子。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了一月,周寶珍也漸漸適應了靖國公府的日子,每日早上跟著二房的幾個姐妹一起跟著先生唸書,倒也相安無事。
如果說有什麼大事那便是因吐蕃小王子下的戰書,表哥跟皇帝請旨應戰,而這一次她大哥周伯清也一起去了,在表哥軍中任一校尉。
按父親的意思,大哥如今也有十六了,雖然前年跟著齊大將軍往西北軍中去了兩年,可他到底以後是要繼承公府的人還應多歷練些才好。
家裡前幾天就忙著大哥去軍中的事,蕭紹走之前來見過她一回,卻也沒說什麼,只囑咐她好好在家,每日裡寫二十篇大字,半月便做一篇文章往軍中送去,到時候自會有人來取,並把下一次的題目給她送來。
周寶珍聽的一張小臉皺在了一起,心想我又不用去考狀元,寫那文章做什麼,只是到底不敢反抗只好一一都應下了。
中間周寶珍又跟著母親柳氏出門做了幾次客,其中在回家不久母親便帶著她去了外祖家。
不同於祖父的威嚴硬朗,外祖父倒是典型的書生長相,年輕時必定是個俊秀的人,即便現在年紀大了也仍是風度翩翩,舉手投足見讓人如沐春風。只是一雙歷經世情的眼睛裡目光清亮銳利,顯示出主人的性格必不如長相一般無害。
說起來外祖父的一生也頗為傳奇,他出生江南柳氏旁枝,自幼聰明伶俐過目不忘。只可惜五歲喪父八歲喪母,當時族人欺他年幼奪了他的家產,日子過的頗為艱難。只是他於讀書一事上卻實有天分,十三歲過童生試,十七歲中舉,十八歲進京參加春闈一舉被先帝欽點為探花郎。
此後他歷任翰林院編修,中書舍人,知縣,知府,御史,而後又歷經六部,入閣那一年他才剛滿四十八歲,雖說中間偶有曲折卻也是一路青雲直上。
可比起順利的官場生涯,柳閣老的婚姻之路卻頗為坎坷。柳閣老二十歲時娶了恩師禮部尚書之女馮氏為妻,婚後夫妻琴瑟和鳴,育有一子兩女。只可惜好景不長,馮氏在小女兒也是周寶珍的母親柳氏八歲時得了疾病去世了。
柳閣老為妻守孝三年,娶了江陰侯家的嫡幼女程氏為續絃,那一年柳閣老三十六歲,時任正三品左副都御史。
程氏生為侯府嫡女,自幼也是精心教導了的,要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太醫斷言說恐對生育有礙,她的婚事也不會一直拖到了二十歲上還遲遲不決。
柳閣老和妻子馮氏身前感情甚篤本無意續絃,可是家裡兒子尚可兩個女兒卻無人教養。最後他幾經思量,才選定了程氏,一是她出生教養無可挑剔,二來嘛她因難有親子想來對幾個孩子也能好些。
程氏雖然身體不好,但心性卻是不錯的,對幾個孩子都不錯,尤其是對兩個女兒的教養甚為用心。
柳閣老敬她為人,雖說不能像和馮氏那般心意相通,夫妻兩倒也是相敬如賓。
如此這般過了幾年,其中長子娶妻,女兒出嫁,連孫子都有了一個了,在程氏二十八歲那一年她懷孕了,當時太醫都說生不得,家裡丈夫子女也皆苦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