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珍這裡這些天也陸續有要好的姐妹過來添妝,可讓她有些遺憾的是,李寶珠卻沒有親自來,只讓陸明惠將她的東西帶了來,是一對老坑冰種翡翠玉鐲,成色極好,一看就不是凡品,想必在李寶珠哪裡,也是壓箱底的東西了。
雖說哥哥死了,妹妹不用守孝,可李寶珠總覺得自己身上不吉利,來了再衝了周寶珍的喜氣就不好了,所以自己便沒有親自來。
陸明惠在周寶珍房裡同她說話,神情有些怏怏的:“寶珠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要是以前,她哪裡會在乎這些東西。。。。。。”
周寶珍自然知道這是為了什麼,當下卻不便多說,只安慰陸明惠到:“她這也是沒緩過來呢,等些日子,我們再尋她一處玩耍,開解一番,也就是了。”
“對了,定南王府的園子可是滿京城裡數得著的,我雖去過兩次,可一直也沒敢仔細逛,這回你去了,可定要好好招待我們一回才是呢。”
陸明惠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寶珍的好日子將近,她也不好光說些不開心的事,因此當下便拉著她,要她答應過門後,請大家去王府裡作耍。
這有什麼難的,在周寶珍眼裡,嫁去王府同回家也差不多,恐怕還更自在些呢,當下便拍照胸脯答應了下來。直鬧的陸明惠笑她不知羞,這哪是新嫁娘該有的摸樣。
雖說成婚在即,可皇帝好像看不得蕭紹清閒了,因此派到他頭上的事也不少,因此蕭紹這個準新郎每日裡忙的腳不沾地,只能隔個兩三日,才能抽出時間來看周寶珍一回。
或許是成婚的日子近在眼前,兩人雖說沒做什麼,可彼此心裡卻愣是覺得又親近不少。因此許多次,蕭紹來了,兩人也只是依禮在廳上做了,聽周寶珍溫言軟語,說些日常瑣事。比如今天又有誰來添妝了,母親發現有什麼東西不滿意,急急讓人重新去辦啦,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除了那天一句“英英,你今日甚美”之外,蕭紹沒有再說過什麼露骨的話,可週寶珍總覺得表哥看自己的眼神,似與往日有些不同,顯得格外纏綿些。
她不知道的是,以前蕭紹看她,怎麼看怎麼像個孩子,可自那一天後,蕭紹開始以看女人的眼光來審視她了,自覺她處處與以往不同。
這種體驗對蕭紹來說,也頗為新奇。
燈下,周寶珍小嘴嫣紅,明眸善睞,蕭紹心中一動,不知道,這唇親吻起來,是否也如他看到般的嬌軟甜美?
周寶珍全無所覺,仍對了蕭紹說話,如果此刻她知道自己的好表哥在想些什麼,或許就無法如此坦然的與他同處一室了吧。
到了成婚前日,周寶珍院子裡的東西已經差不多都被丫頭們打包裝箱了,所以屋裡難免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此刻她才覺得,自己似乎,真要離開這個家了。
並且,再回來,她就是這個家的客人了。。。。。。
晚上,柳氏來看女兒,看著有些空蕩的房間,一時感觸,難免紅了眼眶。周寶珍見母親落淚,自家心下也不好受,一時間母女兩手拉著手,相顧無言。
母女兩並肩在榻上坐了,柳氏看著這個女兒,心裡直覺對不起她,彷彿有許多話還來不及說,可女兒卻要離開了。
周寶珍見母親這樣,不免說些白日裡的趣事哄母親開心。
要說絡姐兒還真是個活寶,本來今日是女方去男方鋪房的日子,照例除了孃家親眷,還要帶上兩個童子壓床,就是鋪完床後讓小童在被褥上坐了,以期早生貴子之意。
替周寶珍壓床的除了輝哥兒還有五房的八弟,誰成想到了出發的時候,絡姐兒非鬧著要去,最後拗不過她,到底也讓她在新房的婚床上滾了一圈才罷。
說了幾句絡姐兒調節氣氛,柳氏這才同女兒說起來正事來。
母女兩進了裡間,柳氏細細對女兒說了新婚之夜的種種,珍姐兒聽的面紅耳赤 ,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同表哥做那種事的畫面。
柳氏將一本小冊子遞到了女兒手裡,讓她好好看看,說歷來都是如此,成婚前夜,母親將這本冊子交到女兒手裡。說到這裡,柳氏不由有些心酸,她母親早逝,當年那本冊子是後母程氏交到她手裡的,雖也說了幾句夫妻房中之事,可到底不是親母女,又哪裡能說的這樣體貼周詳。
待柳氏走後,周寶珍一個人在房中看那本小冊子,就見冊子的做工精細,裝幀精美,撇開裡頭的內容不談,畫面的構圖嚴謹,筆觸流暢,線條優美而充滿誘惑,即便周寶珍沒見過別的,也知道這是母親用心尋來的好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