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少見的居然也能和人開幾句玩笑了。
因為五姑娘同四姑娘的婚期前後不過差了半月,所以周寶珍一就事兒,從四姑娘這裡出來後,便直接去了五姑娘哪裡。
五姑娘的性子沉默溫順,周寶珍回府這些年,幾乎沒怎麼同這位堂姐打過交道。
同四姑娘那裡不同,周寶珍想著五姑娘的身份,給的添妝是一套十六件的赤金嵌寶首飾,寶石算不得很大,可成色很好,且做工也新巧別緻,再一看居然還是內造的。
五姑娘收到東西后,既驚訝又感激。要知道,雖說嫡母這一兩年性子比以往寬和了許多,對於她的嫁妝,按公府庶女的份例,該給的她自不會剋扣,可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就首飾而言,金頭面雖也有兩套,可樣式卻皆是老舊的,如今有了七堂妹給的這套首飾,想來新婚第二日拜見姑舅時,也不至於讓人小瞧了。
五姑娘看著周寶珍,心想這位堂妹以前接觸不多,總想著她高高在上,未必會懂得體貼人,可如今看來竟是個細心的,辦事也妥帖周到的很,不至於讓人難堪。
五姑娘親自將周寶珍送到院門口,之前她同六姑娘住在一個院裡,後來六姑娘跟著二老爺去了任上,如今她一個人獨佔一院,住著倒也寬敞清靜不少。
自己費心挑的東西,收到禮物的人滿意,周寶珍便覺得自個兒的心意沒有白費。心情好了她就想著去園子裡逛一逛,掐幾多花好回去插瓶。
“姑娘——”
正要帶著人往園子裡走呢,就見路那頭,輕紅帶了人匆匆的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瞧你急的。。。。。。”
周寶珍看著氣喘吁吁的輕紅,心想自個院裡能有什麼事,只當這丫頭走的這樣急。
“姑娘。。。四爺帶著小舅也一起回來了,正在院裡等著您呢。。。。。。”
輕紅雙手插要,喘著氣朝自己主子說到,四爺跳著腳的催她尋人,她哪裡敢慢慢來。
周寶珍一聽,心下了然,必定是兩人又在外頭闖禍了,跑她這兒江湖救急來的,反正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了。心裡雖然這樣想著,可週寶珍腳下的步子卻是明顯快了起來,也不知自家四哥同小舅舅兩個,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明心居里,周延安跟長了跳蚤似的坐立不安,扎著兩隻手在堂屋的地下打轉,時不時的還抻著脖子朝院外望上一眼。
屋裡的椅子上,一位年約十八九歲的錦衣青年,此刻他正毫無形象的翹著二郎腿,癱坐在哪裡。不同與周延安的清俊英氣,就見他生得沈腰潘鬢,容貌比之女子更勝三分,不過他人雖長得精緻,好在不帶一絲女氣,混身上下,說不出的風流痞氣。
這甥舅二人雖說都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春蘭秋菊各有勝長,可此刻的形象,著實也算不得好,兩人衣裳都破了,臉上也都掛著彩。
不同於抓耳撓腮像個猴似的外甥,柳若柏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著急的神色。
“我說小安子,瞧你那點出息,多大點事啊。。。。。。”
要說周延安生平最恨什麼,大抵就是這個不著調的舅舅一口一個小安子,小安子的喚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從宮裡出來的呢。
“事不大?你怎麼不回家去找外祖父救你?”
見小舅舅又如此喚他,周延安也顧不得長幼了,嘴裡毫不留情的戳穿到。
要說這小舅舅這世上還有怕的人,除了蕭家表哥,便只有外祖父了,其他人恐怕就是皇帝老子,他也敢算計,最是個陰險毒辣的玩意。偏偏世人都被他這張臉給騙的團團轉,以為他不過是個空有美貌的紈絝子弟,殊不知這主天生反骨,就沒有他不敢幹的。
本來兩人今日說去東市的古玩街轉轉,誰知在哪裡遇上了大皇子府的小公子。那小子別看年歲不大,卻也最不是個東西,前些日子他同小舅舅兩個同時看中了倚翠樓的一個清倌人,當時小公子沒能爭過小舅舅,結果這小子懷恨在心,今日便做了個套子讓他倆鑽。
周延安性子衝動,總之結果就是他碰壞了人店裡的古董,而那處鋪子是二皇子的產業,所以他現在得拿銀子賠給人家,不然明天人就要上門要債來了。
周寶珍進門,就見自家四哥正垂頭喪氣的坐在哪裡,而小舅舅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周延明見妹妹回來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拉了她的手就是一句:“珍姐兒,江湖救急。。。。。。”
這話說的一旁的丫頭都笑了起來,這四爺每年總要這樣鬧幾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