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極了,你說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居然連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呢。”
這事也快成了三公主的心病了,時不時的想起來就要自責一番,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一旦知道了,就很難釋懷。
“大概是那個孩子同公主和三哥沒有緣分吧。公主真的不必自責,我聽身邊的嬤嬤說過,懷胎頭三個月裡掉了的孩子,多半都是些先天不足的,就算勉強保住了,生下來不是體弱就是容易夭折。”
這話還真不是周寶珍瞎說的,而是嚴嬤嬤根據多年見過的看過的,得出的經驗和結論。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三公主很是驚訝,顯然是被周寶珍的論調吸引了,如果這是真的那她心裡也能好受許多。
“公主不看,那莊戶人家的女人,有哪一個是一懷上孩子就在家裡歇著的,還不照樣要下地幹活,怎麼不見她們一個個孩子都掉了,可見有時候這孩子能不能保住,同你養的經不經心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像那先天不足的,便是想保也保不住的。如今公主這樣也好,省得勉強保胎一段日子,等孩子大了再沒了,豈不是更傷心傷身子。”
人最怕揹包袱,周寶珍想著反正不管如何,最好不要讓公主因為這事再有心結,這樣對她對三哥甚至對整個國公府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況且嬤嬤也說過,只有身心愉悅才能生出健康聰慧的孩子。
“珍姐兒,你真是我的大救星。”
三公主高興起來,不怪珍姐兒討人喜歡,說起話來總是這樣貼心,替人著想。三公主知道周寶珍這話裡未必沒有為了寬慰她而故意誇張的成分,可在這樣的時刻,作為小姑子兼好友,能這樣站在她的立場上,真心替她考慮她心下還是感激的。
母女二人從淑妃宮裡出來,正想著要不要去棲鳳宮看一看,也不知七皇子如何了,說起來七皇子如今也算是柳氏的未來女婿呢。
剛一出玉華宮的宮門,就看見了由幾個內監陪著,等在那裡的蕭紹,周寶珍笑了起來。
“表哥”。
見到蕭紹,周寶珍自是驚喜的,提了裙襬便要往臺階下跑,蕭紹看的皺眉,冷淡出聲,可眼神卻是溫柔的:“慢些,仔細再摔了你。”這裡已經伸出兩隻手,準備接住她了。
“表哥,你可是特特來接我的?”
蕭紹扶著周寶珍在地下站好,故意虎著臉對她說了句:“誰說我是來接你的。”話還沒說完,唇角卻是忍不住翹起來了,有些無奈的對她低語了一句“在宮裡呢,規矩都哪去了。”
周寶珍小小的衝蕭紹吐了吐舌頭,這才規規矩矩的衝他行禮,開心的揭穿他:“表哥怎麼這時候在這裡,還說不是來接我的?我同母親正想著去看七皇子呢。”
“乖,這會兒不必過去了。”蕭紹低頭對她安撫一句,這才對了柳氏正色說到“岳母,咱們先出宮吧。”
柳氏見他這樣,就知道這裡頭必然是有什麼緣故了,當下也不多問,只跟著蕭紹一起往出走。
“定南王世子今日怎麼這樣早就走?”
一行人剛行到宮門處,正遇上從馬車裡出來的二公主。二公主一見了蕭紹,便立在了車轅上,也不急著下來,只是含笑的同他說話,對於他身邊的周寶珍母女,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到底是在宮門口,公主可以裝作沒看見她們,可她們確不能失禮於公主。周寶珍同柳氏對望一眼,母女兩一起上前對公主行禮。
二公主居高臨下的受了兩人的禮,這才不鹹不淡的說了句:“世子妃同靖國公夫人母女情深,倒看的本宮好生羨慕。”
周寶珍知道二公主的母親宮變時去了,當下不好說什麼,只低頭不語。二公主深深看了她一眼,心想除了一張漂亮臉蛋,你還有什麼?她重又將目光轉向了蕭紹,微微一笑說到:“這些奴才們笨手笨腳的,不知世子可願給本宮個面子。”
說著二公主朝蕭紹伸出一隻手,意思很明顯,想叫蕭紹扶她下車。
周寶珍聞言,抬頭有些詫異的看向二公主,這位公主這又唱的哪一齣?一貫的“溫良恭順”不要了,這是準備變臉了?這麼想著,周寶珍重又低下頭去,且看錶哥怎麼應付吧。
蕭紹面色不動,看了二公主就是就是淡淡的說到:“奴才不合公主的意,紹願意替公主代勞,挑選幾個機靈的奴才給公主送去。”
說著,一路跟著蕭紹的內監便出來一個,笑著躬身上前:“奴才龍極殿小路子,前兩日剛得過陛下的誇讚,手腳也還算靈便,要不就由奴才伺候您下車,不知公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