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位五皇子妃倒真是位八面玲瓏,面面俱到之人。”
周寶珍聽得三公主這樣說,不由感嘆了一句。這樣的人,多半也只得兩種,一種是真好的,另一種便是極有心計的了。
三公主對此有些不以為然,撇了撇嘴隨意的說到:“誰知道呢。”
正所謂白日不能說人,就在周寶珍同三公主說完皇家八卦沒兩日,周寶珍接到一份裝幀精美的帖子,說是五皇子府讓人送來的,開啟就見上頭的簪花小楷頗有風骨,說是五皇子妃不日想登門拜訪,看口氣倒像是五皇子妃親筆所寫。
周寶珍心下莞爾,她同這位五皇子妃素無來往,難道這位難得的周全人,也是來求子的?不過不管對方是來做什麼的,身份擺在哪裡,再加上她有孕在身,招待起來還是要格外小心的。
周寶珍同宮嬤嬤商量了,到時候不用茶,只上清水,至於點心也免了,換上幾樣新鮮的果品。想來五皇子妃自己只有更小心的,她們只需把態度擺擺出來就可以了。
周寶珍同蕭紹說起此事,又將自己的安排說了,蕭紹笑誇了句“很好。”
五皇子妃輕車簡從,來的甚是低調。周寶珍親自在門上迎了她,兩個京城有名的福氣人互相見面,少不得都將對方仔細打量了一番。
五皇子妃今年不過十五,長了一張長輩都會喜歡的鵝蛋臉,相貌很是端莊秀美。穿一件白狐皮大氅,身形已經顯懷,看著倒比周寶珍老成些。
周寶珍在離她三步之外住了腳,看著五皇子妃笑到:“皇子妃身子不便,原該我去看您才是,不想倒讓您搶了先了。”
這話說的風趣,無形中將兩人並無交情,五皇子妃貿然登門的尷尬消弭不少。
小錢氏心下暗讚一聲,這位定南王世子妃,生得雪膚花貌,氣質嬌柔甜美,嘴角含春觀之可親,任誰見了都不會對她心生防備,只是這一張口,卻也這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還真讓世子妃說著了,我心下仰慕世子妃已久,這不就厚著臉皮登門了。。。。。。”小錢氏語聲輕柔悅耳,想來平日裡也是個好脾氣的。
“皇子妃這話說的叫人臉紅,您再這樣,我可就沒臉見人了。。。。。。。”
兩人往裡走,周寶珍一路為她介紹王府的景緻。原本她是準備了肩輿的,只是小錢氏說每日裡竟是坐著的時候多,方才又坐了一路馬車,此刻倒是走一走的好。
“我在家時常聽母親說,你們王府的園子便是在這京城裡也是數得著的,我心下好奇卻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託世子妃的福,倒叫我有藉口逛這園子了。。。。。。”
彼此不熟悉的人,見面未免尷尬冷場,自然只有說些天氣風景的,只是這位小錢氏也是個妙人,居然真就興致頗高的隨周寶珍逛起園子來。
小錢氏不急著說明來意,周寶珍也樂意陪她繞圈子。只是卻不敢真的帶她逛園子,萬一再有個好歹,算誰的?因此略走了兩處後,周寶珍便藉故將她引到了一處亭子裡歇腳。
亭子早有人事先收拾過了,四面都掛了厚簾子,石墩上鋪了厚墊子,亭子裡燒了爐子,即便是冬日也不覺得寒冷。
此亭名曰沁芳,建於池水東南,重簷六角輕靈雅緻。亭西的水邊種有垂柳,每到夏日垂柳倒懸柳絲拂水,意境幽然,此時季節不對,倒沒什麼可看的。
倒是亭東的一片芍藥花臺,此刻雖已是冬季,可紅芍翻階,任是一派花團錦簇之象。
小錢氏看著眼前的芍藥,心下暗歎,都雲定南王府富可敵國,如今看來不假。這樣的季節,眼前這大片芍藥都需在暖房培育至開花,才能拿出來擺,不過一兩日也就謝了。
方才她一路行來,這樣的花臺不知經了幾處,可看世子妃的摸樣,卻不像是為了她要來特特准備的,想來平日便是如此。王府裡光著一項花費,每年裡就不知要破費多少,她雖貴為皇子妃,可丈夫開府不久,府裡並無多少進項,卻是不敢這樣鋪張的。
“這樣的季節,王府竟然有這許多鮮花,想來世子妃也是個愛花之人。”小錢氏按下心中的想法,如此對周寶珍說到。
“讓皇子妃見笑了,我這個人沒什麼出息,也不過愛些花花草草罷了。”
“世子妃這話未免太過自謙,再說咱們女人,又哪有個不愛花草的。”
丫頭上茶,小錢氏原不打算吃東西的,可低頭一看面前的汝窯盞裡,裝的也不過是一碗清水,當下心中微訝,再往桌上看了,並無茶點擺的也不過是幾樣鮮果,這未免也太謹慎了些。
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