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譏嘲開口:“馮總?聽懂人話否?云云讓你走。”
宛雲輕聲道:“聾了嗎?給我個你留下的理由,或者走。”
馮簡深深看住宛雲,周愈站在她身後,看著他。
也許是今晚的醉意,也許是被打和打人後的暈眩。馮簡看到他們嘴唇在動,說的彷彿另一種語言。
眼前這倆人……真是一般的好看。同樣的富有美麗,睥睨一切,不曾經歷過任何生活的苦楚與掙扎。
沒勁透了,沒勁透了。
反正這又不是他最初想要追求的東西。
宛雲看著馮簡目光幾番變更,直到最後看不出任何波瀾
他沒再說什麼,用受傷的手掏出手機,站在原地給司機打電話。
幾分鐘後,司機——又是那個馮簡公司裡倒黴的司機——帶著死了五十年般的表情,兔子般跑過來開車。
馮簡走了。
宛雲良久後轉過身,抬起眼來看著周愈。
她淡淡道:“你也走吧。”
周愈挑眉道:“怎麼?讓他走了,你沒有話想對我說。”
宛雲面無表情:“如果你記性好,記得我早說過這輩子都不想見你。”
“那現在不想見的人裡,還有馮簡吧。”
宛雲沒工夫跟他鬥嘴。
她只沉默,沉默到周愈有些色變。
“云云,你怎麼了?”他終於察覺不對,“你臉色怎麼這麼白?云云?云云?”
宛雲退後一步,厭惡地躲開他的手。
方才她一直想,想到底哪裡出了差錯?為什麼會總犯一個錯?
司機來的時候,馮簡面色除了腫脹,他的表情已經毫無異樣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宛雲並不懂他。說真的,她從來不懂他。
也許世界上,人永遠無法真正去懂另一個人,但她希望他能懂她。
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問題……
心從方才開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而喉嚨裡的苦味越來越重,宛雲身體搖晃一下。
她雙腿發軟,突然扶著柱子,把在老宅吃的零食全部都嘔出來。
周愈立刻給醫院撥去電話。
他撫著她的薄肩,低聲安撫,一時居然有些恍惚。
十年前,周愈發現玩笑越開越大。他在笑的不可自抑的父親前跑出去,迅速追少女的車。
然而那輛白色的跑車像瘋狂的天鵝,越開越快,越開越疾。接著是劇烈衝撞,前方出現火光。
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