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放龜甲獸骨石室,見通道仍繼續向前延伸,葉易安略一思忖後驅動玄黑丹力護盾將自己緊緊裹住,邁步往前走去。
這一次走的並不久,赫然便見前方屹立著一道高如數層樓閣的寬大石門。
面對這樣高大的石門,個人愈發顯得渺小如蟻。石門的最下端清晰可見錘鑿之痕,且痕跡極新,十有八九是出自李成之手。
想到李成妄圖以錘鑿開啟這等望之幾非人力建造的巨門,葉易安腦海中自然閃現出蚍蜉妄圖撼動大樹的情景,一笑之餘也放心下來。
錘鑿大門該是多大的動靜,那李成依舊能安然無恙,足證至少在這大石門之外是安全的。
葉易安馭起裂天斬鬼刀,飛騰於虛空之上從石門最高處一點點往下審視,但見如牆的石門上鑿刻著密佈的圖案。內容皆是一群異服之人在進行著古怪的活動。
這些穿著怪異服飾之人有男有女,看著描述他們進行古怪儀式般活動的刻繪,葉易安腦海中驀然浮現出當日神農聖殿中那些紫極宮道人們的荒誕之舉來。
當日在神農聖殿內,那些望之便是來歷不凡的高道們向媧皇雕塑獻祭完畢後,突然脫去全身所有衣物,赤裸身體繞火又唱又跳,唱的什麼固然聽不明白,跳舞時手執牛尾的舉動也足可怪異。
現在想來,道士們的那些怪異之舉與這石門上的刻繪雖然並不一樣,卻頗有神似之處。
一念至此,葉易安心中猛然一震:
難倒這石門之內又是一處類似神農聖殿般的所在?
看完刻繪,葉易安小心的嘗試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辦法,石門依舊巋然屹立,別說開啟,就連一條縫隙也不曾出現。最終只能廢然而罷。
顧念趙旭仍在外等候,葉易安轉回此前的石室,竭袖裡乾坤之所能裝滿龜甲獸骨後,便即由通道重新走了出去。
一出洞口,先見旭日初昇,不知不覺之間,他在裡面已呆了將近一天一夜。
趙旭正等的焦急,見葉易安無恙而出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竟能禁錮丹力,恁的古怪”
葉易安搖搖頭,同樣面有疑惑。
趙旭見狀也未再糾纏於此,跟著問了一個讓人撓頭的問題,“那麼多龜甲獸骨怎麼運走?”
修行者袖裡乾坤的大小與修行境界密切相關,修行境界越高所能收納的東西就越多。葉易安與趙旭雖則都是靈丹期的修行境界,並不算低,但二人若想以此帶走全部龜甲獸骨,不啻於痴人說夢,想都不用想。
再思及相州城中複雜的形勢與虎視眈眈的言如意,葉易安更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找都找到了還怕什麼,存在這裡倒比別處更讓人安心”葉易安說完當即便在洞口處連布數道皆是出於《蛹蝶秘法》丹力運用法門的禁制,而後又與趙旭一起將那堆亂石還原,盡復舊觀。
做完這些之後,兩人又回到李成住處,將藏著的一筐龜甲獸骨取出後便往相州城而去。
荒野之中兩人馭器高飛,控馭著裂天斬鬼刀的葉易安看著前方趙旭的背影,再想及那龜甲獸骨藏匿之地,心間驀然浮現出一個充滿濃濃殺機的念頭。
面對這個突然浮現的念頭,葉易安悚然而驚。
幾乎與此同時,襄州黑獄一千多個日夜中所遭遇的不甘不平與絕望再度浮上心頭,葉易安額間竟有冷汗沁出,若真做出了所想之殺機之事,無過而誅,那他與他最痛恨之人還有什麼分別?三年多的黑獄還有什麼意義?
經歷一番天人交戰,心境再度平復下來時,巍峨的相州城牆已經不遠。就在兩人正要馭器飛降時,卻見城郊莊園處濃煙瀰漫。
觀其方位,那裡正是言如意手下收購龍骨並匿蹤之地。
目睹此狀,葉易安臉色猝然一沉,馭器急降後,根本未曾稍近莊園,而是一路直奔城中自己投宿的客棧。
遠遠看見客棧安好如常,葉易安臉色才好了些。停下疾行的腳步叫住了趙旭,“你是生面容,且到客棧中看看,若見鳳歌山林山主,請她來此地見我”
趙旭去的時間很長,等他再回來時,身邊跟著的卻是一臉凝重的秦陽。
沒見到林子月,再看到秦陽這臉色,葉易安一顆心頓時往下沉去。剛才看到城郊莊園出事後就有的預感與擔憂就此變成了現實。
如今相州城內外的情勢異常微妙,他與林子月以及言如意、駱天賜三方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三者之間實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關係。
而他昨日擺脫那兩方追蹤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