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脫身,甚至可能會任由楊氏擺佈。靳宜安攥緊了手,牙齒用力的咬著唇,經此一事,她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更明瞭的認識。雖說她可以和楊氏周旋,可以避開楊氏暗地裡的小動作,可她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嫡長女,卻始終不能對楊氏。這個靳府的主母造成任何威脅,楊氏是越來越容不得她了,從給她請的嬤嬤來看,就知道楊氏從沒打算讓她安安穩穩的嫁出去,哪怕是嫁給袁二公子那樣聲名狼藉的人。
這樣的話,她該如何對付宜寶?讓她放過一次又一次欲置她於死地的宜寶。她沒那麼豁達,絕對做不到。
不,誰說她沒有辦法?靳宜安冷冷一笑,做賊,始終會心虛的。
雨,終於還是下起來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將地上的浮土洗刷得乾乾淨淨。
第二天清晨,連日來的暑熱一掃而空,院子裡的樹透著一股新鮮的鸀意,可以聽到有清脆鳥鳴聲傳進來。
伏在窗邊,靳宜安出神的望著碧藍的天空,沒了孫嬤嬤和王嬤嬤,她無需再早起,只是連日來的習慣讓她實在睡不下去,只好披了件衣裳下了地。
“姑娘,您就再躺會兒吧,這幾天折騰得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眼瞅著就瘦了一圈呢。”草兒說著,湊近靳宜安耳旁,小聲道,“奴婢已經將那個香囊送到二太太手裡了。”
靳宜安一挑眉,她倒差點忘記那個香囊,有幾分好奇的問道:“怎麼送的?”
“昨兒二太太不是去了鳴麓院嘛,奴婢就在她出門的時候順便塞她身上了。”草兒帶著一絲兒得意的說道,“姑娘放心,絕對沒人知道。”
“你確定?”靳宜安雖說相信草兒有分寸,卻也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這丫頭實在是太胡來了,萬一被人發覺,她還要不要命了。
“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奴婢只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隨手塞進她袖子裡的,她只顧著看夫人的笑話,都沒留意是我從她身邊過去。”
聽草兒這麼說,靳宜安才鬆了口氣。那個香囊就讓二伯母自己去查吧,橫豎是他們院子裡的東西。心事又去了一樁,她伸了下手臂說道:“罷了,我也懶得睡,給我更衣,我在院子裡走走,然後去給母親請安。”
因為孫王兩個嬤嬤的事情,給楊氏請安的時候,楊氏不得不掛起滿臉慈愛的笑容安慰靳宜安,又命人賞了各色補品給靳宜安養身子。
“宜安,這次的事情是母親失察了,待過幾日,母親定會給你找個真正有品行有規矩的嬤嬤,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了。”楊氏溫和的說道,“宜安,你不會怪母親吧?”
還要繼續找?靳宜安眉頭微微一動,隨即笑道:“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您事多人忙,還要操心女兒的事情,實在是太難為您了,那兩個嬤嬤有錯也不在母親,女兒豈會怪到母親身上?您說這話分明是在為難女兒了。”
“你不怪我就好,放心,這次的教習嬤嬤斷不會像那兩個一樣了。”楊氏說得很鄭重。
“既然母親這麼說,宜安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靳宜安彎了彎唇角。
這次再來的嬤嬤,定然比那兩個更難以對付,也不會像那兩個那樣輕易被她舀住把柄。這是楊氏的意思,靳宜安聽得出來,不過,她也已經有了腹案,既然楊氏不肯罷休,她又豈能逃避?
從楊氏房中退出來,去鳴麓院的路上,靳宜安就聽說了小玲的事情。聽說小玲的事情和大姨娘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牽扯,她不禁有些皺眉,雖說她是變了性子,可大姨娘從她記事起到現在,可是一點沒變,老祖宗放個人盯著大姨娘還不算完,還要在大姨娘去她院子後就讓人去通報,這又是何意?
“還有,木兒打聽出來了,小玲果然被夫人收買了。”草兒恨恨的說道,“聽說她已經定親了,男方那邊是夫人陪房的一個什麼親戚家的,怪不得老太太壓根都不知道咱們院子裡的事情,小玲那蹄子應該是壓根沒告訴過老太太。”
“不過,若是這樣,她一趟趟的跑鳴麓院做什麼?”雖說明確了小玲已經是夫人的人,可靳宜安心裡的疑惑不減反增,“咱們院子裡發生的事情簡直平淡如水,她去鳴麓院總要有話可說才行吧?”
說到這個,草兒就想到了一個疑點:“她往鳴麓院去,十次裡頭倒有七次都是在大姨娘來咱們院子之後,或者咱們去大姨娘那裡之後。”
這就更怪了,老祖宗讓人盯著她和大姨娘,只為看她們是如何往來的?
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讓靳宜安極不舒服,心裡對常老太太的思慕之情淡了點。不過,想到昨日常老太太對她的確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