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雖說他散漫慣了,可心裡還是知道輕重的。”
靳宜安點點頭,和張霽兒一起進了聽濤閣。
聽濤閣是一間極為雅緻的茶樓。一進門,滿室的碧竹就讓人頓覺神清氣爽,更不必提空氣中瀰漫著的幽幽茶香了。當然,價格也不便宜。能進來這裡的自是非富即貴。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霽兒眯著眼睛道:“好香,安姐姐。我已經讓人定了小隔間,就在樓上。”
靳宜安還是無法釋懷,低著頭跟在張霽兒身後走上樓去。她心裡一直在翻騰著一個念頭:要不要提醒霽兒?哪怕是姐妹,有時候為了親事也會做出危及性命的事情的。可是,貿然對霽兒說這種話,會不會有點交淺言深了?更何況,霽兒會聽得進去嗎?
在靠窗的一側坐定。又要了自己最喜歡的茶水,可靳宜安還是一副失神的模樣,張霽兒忍不住出聲問道:“安姐姐?怎麼了?你不必擔心祁大哥,他自有分寸的。”
靳宜安猛的回神,強笑道:“那就好。”她忽而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霽兒已經和張尚書家的公子定親了,可是,她真的心儀那位公子嗎?她對這位祁公子是什麼態度?
“安姐姐,你就不要這麼憂心忡忡的啦,我保證祁大哥不會說出去,也不會讓人看到的,你就放心好了。”張霽兒只以為靳宜安是怕人發現祁連從她們的車上下來,連連安慰靳宜安。
“我知道了。”靳宜安點點頭,忽而握住了張霽兒的手。壓低聲音問道,“霽兒,我問你一句話,你可莫要怪我太唐突,聽說你已經和張尚書家的公子定親了,你可認得張公子?你可是……你可……”她漲紅了臉。如何也問不出那句“你可喜歡張公子”。
張霽兒愣了下,隨即紅了臉頰,雖然靳宜安沒有問出來,可她豈能猜不出來,又羞又嗔的瞪了靳宜安一眼,她小聲啐道:“還姐姐呢,問人家這種問題,你羞是不羞?我和張公子自然是……自然是見過的……”
看著張霽兒羞紅的臉頰,靳宜安鬆了一口氣,看來霽兒對那位張公子還是頗有些情意的,既是如此,她就更要提醒她幾句了,怎麼說,霽兒也是她如今唯一的朋友。抿了抿唇,靳宜安說道:“霽兒,那你聽姐姐一句話,以後千萬要遠著點這位祁公子。”
遠著點祁大哥?張霽兒眨眨眼,隨即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半晌才停下來。揉揉已經笑痛了的肚子,張霽兒喘著氣說道:“安姐姐,我的靳大姑娘靳宜安,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祁大哥只是一個大哥而已,我和他怎麼可能……你真是要笑死我了,怎麼可能嘛。”
靳宜安搖了搖頭,擺正了臉色道:“霽兒,我不是說你和他,而是……霽兒,你四妹妹今日的情形你可看清了?哪怕你真的對那位祁公子無意,怕是你妹妹也不信的。”總不能讓霽兒走她的老路,更何況霽兒對那位張尚書家的公子還頗有幾分情意。哪怕會讓霽兒生出不悅,她也要提醒霽兒,畢竟霽兒是她難得的朋友啊。
“我四妹?”張霽兒慢慢停住了笑,有些疑惑的看向靳宜安。
“或許是我想得多了,你四妹妹又還小,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攥了攥拳頭,靳宜安冷冷的說道,“要知道,有時候,親姐妹也會為了一個男子而反目成仇呢,乃至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聽了這話,站在靳宜安身後的草兒連忙推了推她。平白對張姑娘說這種奇怪的話,怕是會讓張姑娘心生不悅,二姑娘對姑娘做的那種事情也不能傳出去,否則姑娘的名聲也會被毀掉的。草兒只以為靳宜安話中所指的只是宜寶騙靳宜安去和柳齊閔幽會,卻不知靳宜安心裡閃過的是從山崖上落下時看到的那片天空,和耳邊簌簌的風聲。
“安姐姐何出此言?”張霽兒皺起了眉,慢吞吞的說道,“我四妹妹的性子我瞭解的很,放心,我不會讓她有對我伸爪子的機會的。”
“抱歉,跟你說這種奇怪的話。”靳宜安赧然的笑笑,“因為我的奶孃之前總給我講些奇怪傳聞,比如姐妹爭奪家產反目,或是狐仙妖怪,說得我都有些怕了。”
“嘻嘻。我奶孃也常和我講呢,不過我懶得去聽罷了。”張霽兒笑嘻嘻的說道,“別想那麼多了,還是等著嚐嚐這裡的茶吧。半月前才出的新茶,極難得呢。”
“是麼,我極少出門的。這次倒是託你的福了。”靳宜安也極為默契的轉過了話題,開始說些品茶的事情。
或許是她想多了,霽兒不會走上她的路,畢竟,霽兒是霽兒,不是當初那個懦弱的她!
親姐妹也會為了一個男子而反目成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