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錦衣衛從大坑中搬出來的箱子便盡數被搬到了馬車上,沈蔭衝著馬榮、駱思恭四人拱了拱手道:“馬公公,三位大人,咱家這便先回去一趟了。對了。駱大人,還請勞煩您派人護送一下車隊。”
駱思恭微微點頭回應道:“沈公公且放心回去,我即刻安排一隊得力的錦衣衛護送你。” 說完,他轉頭向身旁的一名錦衣衛校尉使了個眼色,那錦衣衛校尉心領神會,迅速去召集人手。
馬榮也走上前來,叮囑道:“沈公公,你回去將這些金銀交給李實,告知李實,讓他先將這些箱子單獨放在一處地方,等咱們所有人都回去以後,在一起清點這些金銀。”
沈蔭拱手應道:“多謝駱大人關心。好的馬公公,咱家省得。”
不多時,護送車隊的錦衣衛便已集結完畢,個個繡春刀出鞘,護在車隊一側。
沈蔭上了馬車,車隊緩緩啟動,在錦衣衛的護衛下,向著府邸的方向疾馳而去。
雖然現在天津城中戒嚴,但是一路上,錦衣衛護衛們仍然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手中的兵器緊握,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望著遠去的車隊,馬榮看著跟前這個裝有文字材料的箱子,衝著駱思恭、劉勝、李指揮使三人說道:“如今沈蔭沈公公將那些金銀帶回去了,這個箱子,就先放在咱們眼皮底下吧。等一會兒將這裡的事兒處理完了,在一起帶回去。”
駱思恭看了一眼院子外面守衛的親衛士兵,點了點頭道:“好,那先將這個箱子搬進去吧。咱們先進院中看看現在清理的怎麼樣了。
咱們得加快速度,把此處收尾,免得夜長夢多。要知道等聖旨一到,就是咱們出城的時候。
要知道,在聖旨到來之前,咱們要確定的事情還有很多。”
“駱大人說得對,那咱們便進去吧。”一旁的劉勝說道。
隨即幾人轉身往院中走去,劉勝衝著跟在身邊的兩個親衛吩咐道:“你們兩個,將這個箱子搬進院中,然後便守在這個箱子旁邊吧。沒有我們幾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個箱子,記住了麼?”
“是,大人,屬下遵命。”兩名親衛應聲道,隨即小心翼翼地抬起箱子,跟在駱思恭等人身後走進院子。
此時院子裡那其餘幾處建築已經全部拆完了,所有人都在那片廢墟里忙碌,因此,院中的塵土已經降下了很多,能見度大大提高。
親衛士兵們和錦衣衛正在從廢墟中不斷地拿出一些東西,除了那些銀磚,還能看見不少士兵從廢墟中搜查到一些小盒子。由此可見,這幾處建築中,也是有一些隱秘的地方之前沒有被搜查到。
駱思恭目光掃過眾人,高聲喊道:“大家都加把勁,動作快些!早日忙完,咱們早日休息。”
“是,大人。”眾人齊聲應道,手上的動作愈發迅速。
隨即,駱思恭,馬榮等人來到堆放銀磚的地方,看著眼前堆積成小山的銀磚,駱思恭忍不住咂咂嘴感慨道:“說實在的,查抄御馬監的時候,駱某也是見過世面的。
雖然僅僅只是先對京師地界以及部分北直隸地界的御馬監進行了查抄,可是那也是這些地區御馬監將近三百五十號人,近五十年的貪墨啊。
這楊假,一介小小主簿,正九品的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也就為官二十餘年,卻能貪墨這麼多財物,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這兩件房間,按照他那種磚石替換的方式,就可以說是一整間房子的牆壁,全部用銀磚堆砌的了。
按照他住的這個房間的大小來估算的話,單面牆用磚應該是一千四百六十七塊兒,那麼四面牆總計用磚應該是五千八百六十八塊兒。
如果那楊假真的是將五百兩銀子熔鑄成銀磚的話,那麼眼前這些銀磚就相當於二百九十三四千兩白銀。
再加上之前的三百五十萬兩,這就相當於這楊假在天津衛二十餘年,總計貪墨了將近六百五十三四千兩銀子,以及二十一萬七千二百多兩的黃金,還不算那些搜查出來的珠寶。
嘶~這一算,嚇我一跳啊!”
一旁的李指揮使也驚歎道:“我的個乖乖,這小主簿是真厲害啊。”
劉勝圍著這銀磚堆轉了一圈,用手摸了摸這銀磚小山道:“其實,這也就是算在一起才比較多。別忘了,如果就按照二十年來算的話,平均每年楊假才貪墨不到三十三萬兩銀子。”
馬榮眼中儘管也滿是驚歎之色,但是卻一直在思索著什麼。
等劉勝說完後,馬榮緩緩開口附和道:“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