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七十九、帶你去看京城最美的風景

“進。”

清冷聲線如冰塊碰撞般清脆,隔著門扇,便令趙都安於腦海中,勾勒出女帝模樣。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膀胱尿意壓下,雙手按在雕花深紅的御書房門上,輕輕推開。

.ttk

an.¢〇

吱呀——

這並非他首次來此。穿越那天,他入宮時,便是在這間房屋中,覲見女帝。

養心殿是一座巨大的建築,御書房便在其靠西側的一間。

而事實上,“御書房”也並非只有一座。

皇帝寢宮裡,數個書房都共用這個稱謂。

一回生二回熟,趙都安踏入門檻,便見寬大桌案後,叢叢老筆堆積如山,白硯之內,墨已漸趨枯竭。

大虞女帝端坐案後,白衣素裹,青絲如瀑,冰肌玉骨,渾然天成。

素白而不施粉黛的臉蛋如初雪,濃密睫毛下,美眸中神采複雜,令人無從揣度,其心中想法。

“臣,趙都安參見陛下。”

照例行禮高呼,身後的門扇卻自行關閉。

門關剎那,只聽徐貞觀板著臉,佯怒道:

“趙都安,你可知罪?”

啊?

趙都安愣住,這個展開著實出乎預料,腦海中無數紛亂念頭閃過,最終匯聚為一:

袁立那老小子坑我?!

但已來不及思考,趙都安茫然道:

“臣愚鈍,請陛下明示!”

也因低頭姿態,並未看見徐貞觀笑吟吟模樣:

“欺君之罪,你莫非不知?竟瞞著朕,暗中做下這許多事,若非袁公與朕提起,為你請功,你還想瞞朕多久?”

這也行?趙都安啞然,從女帝語氣中,已聽出是對方故意作弄。

愚蠢的下屬,這時會惶恐解釋,說事情未成,不敢貿然稟告聖人云雲。

但這種應對太直白,領導難道會想不明白?

聰明的趙都安納頭就拜:

“陛下息怒,臣恃寵而驕,未及時稟告,請陛下降罪!”

誰寵你了……徐貞觀好似瞧著一條滑不留手的黃鱔,在自己面前扭啊扭,不禁哭笑不得,纖手擺了擺:

“少惺惺作態,你難道以為,朕是那不分是非,有功不賞的昏君?過來,替朕磨墨。”

說著,她站起身,提起御筆,攤開奏摺。

又磨墨,我想磨點別的……趙都安吐槽,熟稔地來到女帝身旁,藍袖添墨。

前後兩次磨墨,意義卻迥異。

穿越那日,只是將他當個僕人來用。今日卻已是表示恩寵了。

只是往硯臺裡倒泉水時,嘩嘩譁……趙都安不禁尿意昂然,只好抬起頭轉移視線,卻正瞥見女帝欣長粉頸,近在咫尺。

“……”深吸口氣,重新盯向硯臺,小腦膨脹。

徐貞觀好似渾然不覺,一邊批閱不甚重要的摺子,一邊輕輕嘆了口氣,道:

“距離莊孝成一案才過去多久?一月有餘,你便著實給了朕太多次驚喜。”

說話時,她也不禁感慨。

哪怕一再調高對趙都安的預期,但又屢被對方打破。

莊孝成案前,印象模糊,只是孫蓮英舉薦,一個模樣俊朗的軍卒。

名聲不好,但既是丟出去當盾牌,引賊人的“棋子”,那些許驕縱,也便當做補償吧。

案後,察覺這小卒的聰慧不凡,深覺浪費,提攜為供奉,也是正式步入考察期。

她本以為,趙都安要許久後,才能做出些許成績。

卻不想,轉頭便機緣巧合,破了火器匠人案,挖出蛀蟲,也給了她敲打朝堂,趁機佈下大網的契機。

出人預料。

但那時,也只感慨他運氣好,鬥張家兄弟,並無太多可圈可點處。

結果扭頭來,當初被自己忽視的小卒,已聯手袁立,參與“斬裴”黨爭這等大漩渦,立下戰功。

且不再依靠運氣,而是實打實的手腕。

無論是欺詐裴楷之,還是陰謀轉陽謀,完成“離間計”,雖與袁立這等老辣朝臣相比,仍顯稚嫩,但棋手的鋒芒已然初顯。

自己過去,究竟漏掉了怎樣一個能臣啊……好在,為時未晚。

“陛下謬讚,微臣只做了些微末小事,真正的難關,還是袁公以及諸多朝臣破解。”

趙都安謙遜極了。

徐貞觀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