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並無任何敏感內容,只是人物粗劣介紹。
朱逵守在門口,聞言才走回來,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笑道:
“大人在瞭解詔衙裡的人際麼?”
在他想來,趙都安新官上任,找孫蓮英要資料,以快速掌握新衙門的水深水淺,極為正常。
“少廢話,不該打聽的瞎打聽。“趙都安笑罵。
老朱廝混底層多年,對京城各大衙門口的神仙們如數家珍。
他想從自己的寶藏下屬處,瞭解更多。
朱逵思忖了下,說道:
“卑職對他們瞭解也不多,只知道,是九個堂口裡,實力功績排在前三的,也是最受器重的三位緝司。”
他用粗黑的手指,點了點最上頭的“張晗”,說道:
“這位最強,有督公下第一人之稱,無論武道修為,還是辦事能力,包括堂口水準,都是斷層領先的。
其擅長使一柄七尺劍,為劍道高手,性格鐵面無私,治下剛柔並濟。
對了,按照您平常掛在嘴上的新詞,是個‘卷王’,很瘋,連帶著牡丹堂的錦衣校尉,也都很瘋。”
麻蛋……我最討厭卷王了……對了,侯人猛就是原牡丹堂的,其脾性只怕深受張晗影響……趙都安點頭:
“繼續。”
朱逵又拿起第二份,道:
“這位鐵尺關,出身行伍,治下極為嚴苛,是個性格爆裂如火的,擅使錘。
據說早年在軍中時,外出剿匪,往往一人攻寨,戰功赫赫,樞密院的薛神策曾點評,說此人乃猛將也。”
猛張飛?治下嚴苛,有多嚴……趙都安嘀咕,對這種不懂體恤下屬的領導沒好感,不像自己……
朱逵笑道:
“最後這位女緝司就厲害了,江湖人稱一點紅,因其擅使飛刀,例無虛發,往往敵人身上甫一見紅,便沒了命,雖是女子,卻是巾幗,而且還很漂亮……
對了,坊間傳聞,她一直想把水仙堂,改成以她名字命名的‘海棠堂’,馬督公嫌棄這名字太軟弱,說她何時超過張晗,登頂九堂第一,就允許她改。”
海棠堂……疊詞詞,噁心心……擅使飛刀?
巧了,本官也擅長啊……改日切磋一二,看有多漂亮……趙都安遐想。
對三人有了初步印象。
可惜,結合檔案實在看不出誰是內鬼。
“是了,馬閻費大勁都沒揪出,我一個新人,前世又不是啥大偵探,壓根不懂刑偵技巧,若憑卷宗資料就能找出,才有鬼了,這事恐怕急不得。”
趙都安思忖著。
心知抓內鬼不容易,要有耐心。
尤其,自己剛赴任,多少人都盯著呢,這個時候若去調查,極容易引起內鬼警惕。
最好的辦法,是先降低內鬼對他的提防心,所謂“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趙都安琢磨著,還是得上套路。
他不懂刑偵,所以想揪出內鬼,就必須走非常規的路線。
“呼,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又不是非要抓鬼,我的目的是立功,撈業績,只要撈到足夠的業績,也可以。”
趙都安決定兩手抓,一明一暗,這樣即使完不成女帝的任務,也不虧。
將卷宗捲起,重新塞入檔案袋。
趙都安將工作拋諸腦後,與朱逵有一搭沒一搭閒聊放鬆:
“老朱啊,我看你也挺不容易,平常我在監內,你要守著,我不在,你也得值班,沒必要。”
他享受著清風,眯眼道:
“我接下來一段日子,重心會放在詔衙,這邊沒什麼事,你也可以多去外頭廝混下,放鬆放鬆。”
朱逵用力揮舞扇子,遞送清涼,笑道:
“多謝大人體恤,不過卑職這把年紀了,也耍不動了。”
“那回家,多陪陪老婆孩子也好啊,別太撲在公事上,事是衙門的,身體是自己的。”趙都安感慨。
前世,他為了公家,過勞猝死,如今後悔不迭。
朱逵笑笑:
“孩子在老家讀書,家裡也就個沒見識的婦人,老夫老妻了。”
趙都安才想起,朱逵是有一雙兒女的,但年紀都還小,寄養在老家父母處。
說是為了讓孫輩多陪陪老人家,等過了蒙學階段,再接回京城讀書,教育條件畢竟好些。
原主對此不以為然,但畢竟是下屬私事,也懶得管。
趙都安睏意上湧,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