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越眾而出,面色古怪地確認道。
他出差前,也是認真做過功課的,看過地方官員的資料。
對這位欒知府記憶猶新,其乃景運九年進士,與魯直一般任職大理寺評事,後出任外派縣令,因為母守喪,辭官數年,後復起……一直做到濱海知府……
履歷並不特殊,真正令其出名的是辦案能力,民間有「鐵面無私欒青天」的名號。
乃是女帝登基後,尤為重用的一批地方官之一。
據說其身旁還有個曾為江湖高手,後為其效命的高手任護衛監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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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
虞國版「包青天和展護衛」的組合既視感,區別在於黑臉的不是欒成是捕頭張儉,而且額頭上也沒月牙……
「正是本府!」
虞國包青天目光直刺過來,威嚴肅穆,視線掃過一群商隊打扮,卻手持利刃,一看便是武人的逆黨,心中又驚又喜。
喜的是情報為真,誰家好人這副樣子,看到官差到來,第一反應拔刀抵抗的……
驚的是逆黨規模龐大,足有數十人,也不知能否拿下。
欒成厲聲道:「既知本府名號,便束手就擒,總好過為那反賊莊孝成送命!」
趙都安似乎笑了笑,沒有半點逆黨深陷絕境應有的恐懼。
他眼神睥睨著欒成,問道:「伱如何得知我們到來?又是何時入奉城?」
欒成愣住了,一眾官差也都懵了,心說這屆逆賊都這麼硬氣嗎?
怎麼一副反過來審問的姿態?
「大膽!」欒成面露慍色,冷笑道:
「好一個逆賊,猖狂至此,竟膽敢反問本府,好好好,莫非是你仗著這許多人手,便膽敢對抗官府麼?張儉!」
一聲令下。
那名黑臉冷峻如鐵,穿滾邊鐵捕短衫的捕頭跨出一步,鞋子踩在地磚上,「咔嚓」一聲凹陷出蛛網狀凹痕。
不同於凡人之軀的欒知府。
半生行走江湖,曾也是江湖中一方武道高手的張儉在踏入客棧後,便隱隱感覺到了壓力。
壓力不在於那些持刀的錦衣。
而來自於逆賊頭領身旁的幾個明顯古怪的人:
努力揹負雙手,挺起胸膛,鼻孔朝天的胖子。
戴著古怪的鏡片,用手指努力撐開眼皮,一臉迷糊的少女。
揹著酒葫蘆扶著彎刀刀柄的男人。
縮在角落裡,低著頭,將一張臉埋在散亂黑髮裡的女人……
病秧子書生丶臉上覆青銅面甲的女子。
這隊伍幾乎將「邪門」二字焊在了臉上。
十分中,透出十二分的不對勁。
哪怕是看起來最「正常」的那一男一女,也總給他一股淡淡的威脅感。
張儉心中叫苦,心說大人你可別說了,這次好像踢到鐵板了。
不過事已至此,在江湖中闖蕩半生的他更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眼下的局勢,想要安全退走是不成了,與其被動防禦,不如擒賊先擒王,或還有一線機會。
所以,在知府吐出「張」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動了,跨出一步的同時,雙手同時抽出腰間的兩把刀。
兩把刀一長一短,長的厚重狹長,名為震雷。
短的薄如蟬翼,名為秋葉。
這一刻,長刀晨雷嗡鳴震顫,氣機以燃燒的姿態,化作一縷縷虛幻的火焰,循著毛孔噴出,纏繞向那式樣與東海浪人近似的狹刀,於刀尖流淌落下,一滴滴落在地上,將地磚灼成斑駁焦黑痕跡。
短刀秋葉突兀擲出,在半空中旋轉如輪,以電光之勢,從另外一個角度,朝站在最前頭的趙都安夾擊。
「好刀法!」
趙都安眼睛一亮,以他如今的眼界,江湖中的武學已很少能令他驚豔。
但這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刀法,雙刀一明一暗,一走偏鋒,一重正道,正邪相佐。
出刀的時機與果決亦可圈可點,不愧張晗只見過一面,就記在心裡的鐵捕。
恩,其餘不說,僅憑此人紮實的武道便與牡丹堂緝司張晗不相上下。
哪怕在京城,也能掙出個地位來,放在這地方做個知府護衛,的確屈才了。
諸多念頭剎那間閃過,那飛旋的秋葉刀已經撲至面門。
趙都安的髮絲微微朝後掀起,他正要試一試新掌握的「佛門金鐘罩」,身後的浪十八卻已掠出。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