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一抓。
「咔嚓咔嚓……」
空氣中的水氣瘋狂被抽離出來,附上空中那數十柄長劍。
剎那間,被突兀出現的一張張水膜包裹的長劍有了自己的想法,停滯在半空,任憑道士們如何操控,都難以動彈。
霽月以一人之力,強行牽制住上百口長劍:
「動……手……」
「破陣!」元吉將軍大喝一聲,拎著兩隻戰錘,沉腰弓膝,一躍而起,如隕石砸入劍陣。
重錘囫圇一掃,便將數名呆滯的道士打的口噴鮮血,倒飛出去。
而其餘悍卒見狀,也紛紛丟棄盾牌,如狼似虎沖垮劍陣,將一群道士沖垮。
「襲擊朝廷命官,視同謀反,元吉,你知道該怎麼處理吧?」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人在劍陣中,體重數百斤,滿臉橫肉的元吉心頭一寒,突然一錘子橫掃,周圍頃刻倒下數具屍體。
其餘士兵見主將如此,再不留手,一時間刀光掠過,於夕陽的餘暉中綻放開一團團血花。
殺人了……
為首道士瞳孔驟然收窄,見勢不妙,面色發白,拂塵一甩,召回飛劍回袖子,擰身就要走,剛轉過身,脖頸上卻被一柄彎刀抵住:
「別動。」
紫霄宮大師兄在神章境中,也算不俗,但面對浪十八的刀鋒,根本不敢動彈。
尤其當霽月輕飄飄,如幽靈般出現在他面前,終於徹底放棄希望。
後頭。
海棠等人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
若只是正常的傲慢,面對官軍強闖,自然會退一步,但這幫人道士卻選擇了向官兵出手。
這個舉動本身,就已說明,盧正醇的確有很大的問題,只是此前未被人懷疑過。
趙都安輕輕抖了抖馬韁,帶頭踩過滿地的屍體,繼續朝著更高處走,冷漠地說道:
「元吉,伱帶著人馬留在這裡,處理後續。其餘人隨我上山,會一會那個盧正醇,這地方施展不開,沒必要平白浪費軍士在這裡。」
……
……
紫霄宮道觀佔地頗大,氣派非凡。
道觀前頭,有一座巨大高聳巍峨的牌樓。
往裡,是一座座宮殿樓閣。
此刻一座最高的樓閣上,披著深紫色華貴道袍,以玉簪束髮,約莫四五十歲中年人樣貌的宮主盧正醇坐在一張格外寬大的大椅中,面無表情地俯瞰山腰處平臺上的廝殺。
在這個觀景的角度,可以將底下雙方的廝殺完美收入眼底。
此刻,盧正醇懷中還攬著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冠坤道,女道士年輕貌美,體態婀娜,解開的腰帶與滑落的衣裙下,是白花花的風光。
只是目睹著下方殺戮的景象,這名如花般嬌俏的坤道面色慘白如金紙,瑟瑟發抖,手腳冰涼,任憑盧正醇大手動作,也毫無反應。
而另外一旁,捧著一隻填滿了一粒粒碧綠葡萄的金樽,在盧正醇身旁伺候,將葡萄餵給這位宮主的豐腴女道士,同樣呆若木雞。
不只是她們,還有後頭的一大群貌美的,年紀在十幾歲到三十餘歲的區間的坤道,都瑟瑟發抖如鵪鶉,被嚇的停止了歌舞。
「一群廢物。」
盧正醇面無表情地吐出這四個字,不知是說底下的弟子,還是周圍的坤道。
唯有懷中那名女道士忽然發出痛呼,是盧正醇塞在她衣袍中的大手,突兀用力,將白膩的肉掐出大團青紫。
盧正醇扭頭,看了眼瑟瑟發抖,死死咬著唇,強行憋住痛呼,眼眶中淚水不住打轉的寵姬,眼神溫柔地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說道:
「弄疼了沒有?無妨,等下就不疼了。」
原是來上香的良家,被盧正醇盯上,略施手段收入宮中作為爐鼎存在的坤道楚楚可憐,輕輕點點頭,眼神透出恐懼與依賴。
然而下一秒,她細嫩潔白的脖子,就給盧正醇隨手擰斷了。
「趙都安……好一個趙都安……」
盧正醇呢喃著,眼底咆哮著怒火,身影模糊,再清晰時,已經出現在了道觀門前的那座古樸威嚴的牌樓下。
看向正率領一群手下,沿著臺階,走上來的趙都安。
四目相對。
趙都安嘴角微微上揚:「盧正醇?本官懷疑紫霄宮勾結逆黨,跟本官走一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