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其實早就可以走了,為何一直留到了今日?
以前可能是因為燈下黑,留在上川反而不容易被他和南燕皇帝及幾位皇子發現,若是上川亂了,他還能找機會渾水摸魚。
可凝兒在朝堂上駁斥魏弛,揭露了他通敵叛國之事,這訊息早就已經傳過來了,從那時起連城就應該知道,局勢已經完全逆轉了,他暗中利用魏弛等人布的這個局,全部廢了。
這時候還留在上川對他來說是很危險的,他應該趁他還沒回來之前立刻就走才是。
可他沒有!
他一直留在這,直到這次他和凝兒回來,才慢吞吞地準備啟程,臨走前還來找凝兒辭行。
魏泓一下就想到剛才回府路上下人跟他說的那封被攔截下來的有重要內容的南燕書信,明白過來那八成是連城故意讓他們拿到的,就是為了把他引開,讓他好有機會單獨跟她說話!
而剛才若不是因為那個雞蛋,他就真要離開了,到時他就能拿著冊子去跟凝兒辭行,還能在冊子上留下凝兒的字跡。
這混賬東西不僅背叛了他,還覬覦他的妻子!
以前是魏弛,現在是連城,一個是他的侄兒,一個是他曾經的兄弟,卻都明裡暗裡地覬覦他的凝兒!
魏泓想到這些自然不會高興,回到內院時依舊鐵青著臉。
姚幼清從得知阿樹的真實身份後就一直惴惴,見他回來趕忙站起身來。
“王爺,你回來了?剛才那個人真的是……”
話沒說完,被魏泓拉進內室,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怎麼了?是……審問不順利嗎?還是……”
“沒有。”
魏泓道,抱著她在床邊坐下來,面色嚴肅地看著她。
“以後不要再帶任何人進府了,尤其不能讓不熟悉的人跟在你身邊。”
“若再碰上這種看著可憐的,你可以收留他們,將他們安置在別處,但不能讓他們離你太近,知道嗎?”
姚幼清看著他,怔怔地點了點頭。
自從他們互相表露心跡之後,他已經很少這麼跟她說話了,她一時間更加忐忑,小聲道:“我是不是……給王爺添麻煩了?”
見她一臉小心謹慎,似是被嚇到了,魏泓這才趕忙收起臉上那副陰沉的神色,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怎麼會?凝兒幫了我大忙了,若不是你,我還不知要跟南燕僵持到什麼時候,就算不會輸給他們,但到底也是勞民傷財,耗費精力。”
“如今抓了連城,南燕投鼠忌器,必然退兵,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其它讓步,這場戰事可以更早結束了。”
姚幼清鬆了口氣,微微頷首:“那就好。”
“不好。”
魏泓握著她的手,眉頭緊擰。
“凝兒,這回碰上的還好是連城,他腦子清醒,知道自己若是傷了你,就再也無法活著離開大梁了,所以沒對你出手。”
“若換成是個特地來殺害你的刺客,或是寧可拼著兩敗俱傷也要把你拖下水的瘋子,那……”
他說著頓了頓,不想再提那些更不好的可能,更沒提連城對她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意,最後輕嘆一聲,將她抱進懷裡。
“怪我不好,竟沒認出他,當初還同意了將他留在你身邊。”
連城裝聾作啞,又改了容貌,還用布條修飾了肩膀腰腹的身形,就連字跡也換了,沒用以前和他來往時常用的筆跡,他粗心大意竟完全沒察覺,讓他在凝兒身邊留了那麼久。
姚幼清見他擔心自己,趕忙道:“沒事的,我只是讓他記個賬,從沒讓他近身,他傷不了我。以後……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不把人帶回來了,安排到莊子或是別處去。”
她原想說以後遇到這種事不管了,可到底還是說不出口,順著魏泓的意思說安排到別處。
魏泓點頭,埋首在她脖頸,輕嗅她身上熟悉的香氣,以此安撫自己煩躁的情緒。
可是隻要一想到連城對她的那些心思,他身上便像是紮了刺似的,怎麼捋都捋不順。
他從起初的輕嗅轉而變成親吻,後來輕咬,將她壓在了床榻上。
姚幼清不明白他剛剛還在說正事,怎麼忽然又來了這種興致,伸手推了推他想等晚上再說,男人卻不肯,衣裳都沒脫完就急吼吼地壓了下來,放浪異常。
他明知道只是連城單方面的肖想她,卻還是忍不住憋了一肚子的氣,在她身上留下許多印記,以證明這是他的專屬,是他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