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詢客人的意見。
“有好貨先拿出來看看,還是那句話,金幣不是問題。”劉二本斜眼瞪了老牛頭人一眼,“什麼話?‘厄運之斧’?不就名字取得布林B了點?就不信看看都能要自己小命。”
“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狡猾的胖螺螄將責任全盤推給客人,伸手示意阿莫西靈不要多事。
但顯然,老傢伙繼承了牛頭人一族應有的固執與執拗,對東家阻止絲毫不介以懷。
“難道您忘記了小魯森特和汶萊克嗎?羅斯福老爺,就算您不記得這兩位可憐的孩子,您也應該想想二十年來換手過這把斧子的三位主人吧,他們,他們可都是帝國大名鼎鼎的強悍武士啊。這把‘厄運之斧’,讓那三位老爺死了兩個傻了一個。”阿莫西靈一把鼻一把淚,誠意拳拳的述說讓心軟的南希一個勁拉老劉亞麻外套袖口。
“別信他瞎說,南希!”劉二本嘴角撇出一絲輕蔑冷笑,“現在正給我們上課呢,這種情況在書面上一般稱之為‘演雙簧’,也可以理解成‘託’的意思,其中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扮紅臉那個必須是面相誠實的、老實可靠的,而且需要極高的表演水準,演的越是真摯感人、情深意重,起到的效果就越顯著,賣出的價格也水漲船高,宰在我們頭頂這刀往往越狠。”老劉差一點把自己以前賣保險時,老幹這種缺德事的不光輝事蹟都抖出來。
阿莫西靈“呼哧呼哧”喘起的粗氣甚至把穿在鼻孔洞上的圓環都吹的半天高,一對牛眼中滿是責罰與同情,但更多的卻是懊惱。
“當,噹噹噹當我沒說。”老傢伙全身上下牛蝨子都由於身軀劇烈發抖而站立不穩,一個個前仆後繼跌落下來。
“在真理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站不住腳的。”老劉蹩出的最後一句話,幾乎讓年邁的阿莫西靈大師吐出一口黑血,“你,你去死吧,該死的狗頭人,竟然稱我為布林亡靈!”
“沒空陪你們甩嘴皮子,螺螄,你快把那什麼‘厄運之斧’給我拿出來啊。”劉二本臉色有些難看。
“恐怕得請您親自走一躺,那柄斧子一般人碰不得!”胖螺螄訕訕解釋道:“二十年來,接觸過那把斧子的兩位牛頭人學徒小魯森特和汶萊克,都變成了瘋牛,喏,那位小魯森特,就是鐵匠大師阿莫西靈唯一的兒子,所以您必須原諒方才老人家對您的不敬,畢竟,這確實是一件讓人傷心的往事。”
“是嗎?管我屁事!”劉二本深吸一口氣,輕蔑的揮揮手道:“前面帶路。”
穿過一條不寬的迴廊,映入劉二本眼簾的是一堵厚實木門,整個木門用堅硬的橡木製成,上面一片片鑲嵌了無數圓圓而略帶紅繡的銅片,即使木門上沒有任何文字,不笨的劉二本也立刻明白這裡應該是“布林之角”磨坊的倉庫。
有條半人高雄壯包金獒犬威風凜凜蹲在木門邊狂啃白森森玀莎獸腿骨,旁邊是位裸露胸口的人族大漢,強健的胸膛佈滿黑毛,充滿敵意的眼神清晰表達了螺螄老闆讓他駐留此地的用意——閒人莫入。
看到老闆親自帶人前來,人族大漢一聲不響開啟纏繞在橡木巨門上的鐵鎖,又一聲不響退回原地,動作沉穩有力,恍如一尊黑黝黝鐵塔。
劉二本繞有興致的盯上這位高出自己一頭的人族大漢。
慢慢的,那傢伙有些侷促不安,傲慢無禮的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起來,“哈哈,原來是個銀樣蠟槍頭。”老劉在胖螺螄熱情的招待下,再不理會門神般煞有介事的黑漢子,悠閒的踱進倉庫。
有時候劉二本也覺得奇怪,為什麼現在自己內心老是有一種咄咄逼人的衝動?總想把其他人壓下去,難道是尚特雷的性格影響到了自己?不可能啊,姑且不說尚特雷是一白痴,就算不白痴,懦弱的赫爾馬尼狗頭人也不會產生這種兇狠好鬥情緒,穿越之後的性格與之前相比,似乎改變了許多。
或許在這個世界,未嘗不是件好事。
劉二本不再多想,和牛頭人鐵匠學徒們一道,靜靜的跟在胖螺螄身後。
昏暗的倉庫陰沉沉的,只頂上開了一面天窗,有一種詭秘的味道,甬道兩邊,一排排全是兵器架和各種鐵箱,狹長的設計構造讓整個倉庫顯的略微擁擠。
一路上,除了好奇的牛頭人學徒們偶爾竊竊私語,剩下全是啼裡趿拉的腳步聲,臉色鐵青的阿莫西靈大師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也跟在隊伍的最後側。
終於,在甬道底部角落,出現一口繡跡斑斑的寬大鐵箱。
胖螺螄面色凝重,摸出一大把鑰匙,一個個往鐵箱子鎖頭上塞,大概是多年未開